家竟拿自己的寿命来宽慰自己,感动得急忙抓紧奶奶的手,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地,真不知说什么是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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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来也怪,当天夜里,祝又又就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。
她梦见一脸皱纹、胡子拉碴的老赵头,正对着她的坟头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。
醒来就觉心情拨开云雾见晴天,没事儿还偷着乐了好几回。
就这么着,她重燃期待、满怀憧憬地,在司家体验了一把原汁原味的东北农村大年。
贴窗花时的小心翼翼,挂蜡树时的新奇有趣,粘对联时的认真劲儿,升国旗时的庄严肃穆……这些充满仪式感的年俗活动,她一样不落地全参与了个遍。
不光全身心投入式体验,还用镜头记录下来,打算好好完成自己那已经耽搁了一年的工作计划——大力宣传东北民俗文化,让更多的人领略到这份独特的魅力。
不仅如此,她还翻出司恋一年前做的专题计划书进行细化,打算过完年借着这股势头,把周边地区都打个卡,让自己重新忙碌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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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到了大年三十正午时分,司恋听说窦逍已跟头把式地回到奶奶和姑姑那儿,才放心掺和起自家过年的节目。
可由于疫情,在铁路上工作的大哥二哥三哥都要坚守岗位,没法回家和家人团圆。
好在四哥及时回到屯子,吃团圆饭前有人放炮。
怕炮声震到宝宝们,司恋陪着祝又又偎在屋内炕上、透过窗户往外瞧,将漫天飞鸿的拍摄重任交给了连姐。
因为有个自家老疙瘩请来的小客人,老司家这个年过的也很特别。
这顿团圆饭吃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,满炕头的特色美食香气四溢。
在祝又又的镜头下,这顿年夜饭简直堪比纪录片里的饕餮盛宴,而这镜头所赋予的独特滤镜,就叫做团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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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年初一,为了不让祝爸祝妈看出破绽、起疑心,祝又又和司恋俩脑袋凑一块儿想了个主意,让四哥ai换脸、换声,冒充赵寅礼给祝爸祝妈拜个年。
看着屏幕里那张无比熟悉的脸,听着爸妈对姓赵的关怀备至的话语,祝又又强忍着才把戏演完。
她在心里不住地默念,祈祷赵寅礼就算回不来,也一定要平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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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初四,作为新媳妇儿的小t,像是乘着个窜天猴,欢天喜地地从天而降。
最令司恋惊喜加欣慰的是,小t是和三大妈一起来的,俩人的丈夫都在岗位上坚守奋斗,她们婆媳俩能从燕城一路结伴回老家,这简直是天大的和解。
而为了迎接这婆媳俩,奶奶带着连姐她们另外三个儿媳,那可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,把家里上上下下、里里外外布置得跟精心雕琢的景点似的,处处都透着喜庆和温馨。
爷爷也不闲着,把院子里的鸡鸭鹅都用雪蹭的、个顶个焕然一新,上镜的时候比大年三十那天还要精神抖擞、鲜嫩多汁。
一大圈儿招呼打下来,姑嫂兼闺蜜二人好不容易凑到一起,司恋不禁酸唧唧:“这也就是来不及,不然我奶奶都能把房子重新盖一遍!好家伙,我三大爷要是全村儿的骄傲,我三哥就是我奶奶最大的骄傲!她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三瘪犊子,如今娶了这么个水灵灵个小媳妇儿,我奶奶乐得都睡不着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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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这热热闹闹、喜气洋洋的氛围,终究还是没能逃过疫情的“魔爪”,被各种政策搅得乱七八糟。
三大妈和小t到的当晚,屯子大队委员会就找上门来,跟审犯人似的,各种盘问她们从哪儿来、乘坐了什么交通工具、一路上都跟哪些人接触过。
并在详细记录后去而折返,要求她们必须居家隔离14天,还要每天汇报体温。
已经接触过的司家人就没办法了,但叫她们签署告知书,保证不再与友爱屯其他村民有任何接触。
当司恋小心翼翼地询问要是再有亲友来该咋办时、当即遭到村委员会领导们的明令禁止。
直到这一刻,姐儿几个才后知后觉意识到,疫情时代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严峻形势,迅猛来临。
这下得了,不仅窦逍想来来不了,她们想出也出不去。
尤其待到年都过完了,全社会还处于大面积、无限期的停工状态。
除了超市、市场等民生场所限时营业,就连银行、商场这些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,也都实行限流措施。
有的干脆大门紧闭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