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,也能得以宽慰!你不敢毁了它,又不敢将其葬进墓穴,岂不是自知心有亏欠?”
贾母爬向满地念珠,惶恐不安,道:“不对,不对。”
“这都不是我的错,我都是为了府里,未有私心,我有什么错?”
“我不过一个老婆子,半截身子入了土,我能带走什么?我能为了谁?他在天之灵,当能体谅我的劳苦用心!”
贾元春却不愿意听她空若无物的自证了,兴致消减大半,喘几口气,才勉强换了种语气呼唤,转向一旁,道:“林妹妹,上来坐,我还有事与你说。”
抱琴在贾元春身边设下一席,拨开垂帘,恭候着林黛玉。)^o搜μμ搜-?小?说,·*网(, ·?免?~¥费?¥2阅??¨读321
林黛玉应声上前,走过了这满地佛珠,极为讽刺的到达了贾母本梦寐以求的位置,落座在了贾元春身旁。
贾母见之,似咆哮般,又捶着地面,道:“到底为何待我如此刻薄!到底为何偏宠信他定国公府的人?”
“就算是偏心向外,不顾家中,也不该偏心他!”
“老国公如此,你也是如此,就连去过他府上的几个丫头也是如此,难道你们看不出来?他走的才是孤臣之道,若是与他有牵扯,我贾府才会万劫不复啊!”
捧着手里的念珠,贾母痛彻心扉,“这些本该是我的恩德啊!”
贾元春全不顾贾母声嘶力竭的喊叫,只是微微蹙了蹙眉,与林黛玉和和气气道:“让林妹妹见笑了,我唤你来,当是有事相托。”
“我知道,你能来迎我回府,并不是真的愿意与我打交道。我们虽是一衣带水的血脉亲情,但之前素未谋面,也不过是陌路人罢了。”
“今日你能站在这堂前,也全是为了姊妹们。”
一面说着贾元春的眼眶便不知不觉泛起了红色,让林黛玉切实体会到了,方才那般刚强摄人的贾元春,也依然有脆弱的一面。
说到底,贾元春的年纪也并不比她们大上许多,毕竟还小于岳凌呢。 而她久居深宫,不知见了多少人情冷暖,最后内心的柔软之处,竟然还是姊妹们,便难免让林黛玉有所触动。
不觉湿润了眼眶,林黛玉更对她交心,亲切回应起来,“大姐姐,你慢慢说。”
贾元春揩拭了遍眼角,颔首笑笑道:“好,我继续说。”
“我很庆幸,她们有这等运气能去到定国公府中,与定国公有了交集,这或许是他们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,又或许这就是妹妹们的宿命。”
“我想,定国公算无遗策,应当已经为妹妹准备好退路了。日后,还望林妹妹能多多关照她们。”
贾元春又破涕为笑道:“说到底,她们与你年纪相仿,二妹妹更是大你一些,就如此托付于你,是有些奇怪。但你比她们成熟的多,跟在定国公身边走南闯北,见识更广,这样做便也不是没有理由。”
林黛玉颔首应下,“姐姐放心,我会好生照看她们的。”
又念起贾元春刚刚看好的贾兰,林黛玉又补充问道:“那兰哥儿?”
贾元春摇了摇头,“我信他能在定国公的庇护下做出一番伟业,但他是一个男儿,该凭借的是他自己,雏鹰振翅,与天比高,若无这般气度,扶起来也不过是另一个荣国府罢了。”
往姊妹们的方向最后一望,贾元春轻叹了口气,低声道:“田舍之家,虽齑盐布帛,终能安贫守乐;今虽富贵已极,乱入宫闱,门风有失,招致杀身之祸,倒不如前者来得更好。”
“若让我选……也罢,实也没得选了。”
哀莫大于心死,贾元春对凡俗已是这般失望至极,更是说出托付之词来,便是聪慧过人的林黛玉,也想不出宽解之法了。
贾元春甚至看出了林黛玉心中的纠结,反过来宽慰林黛玉道:“你无需多说什么。陛下的宏图伟业,少不了定国公的谋划,你二人的好日子还在更之后,只可惜那时我怕是已见不得了。”
林黛玉张张嘴,正要说什么,贾元春再打断道:“好了,时候不早了,我最后只有一件小请求。”
“大姐姐请说。”
“我记得刚刚有一个禅师,是你府里一同来的姑娘?请唤她与我来暖阁里吧。”
林黛玉不想驳斥,点头应下,“好,大姐姐多保重。”
贾元春笑得依旧宛若春风,端庄而不失仪。
与一旁早似哭成泪人的抱琴微微颔首,便起身往后面暖阁去了。
“林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