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会往二哥身后缩的没用小孩吗。
在听说这种言论的第二天,余寿就跑去把道出这些话语的博士揪了出来,进行输出。
“黔首只会种地打仗就好了吗?那《诗经》从何而来?”
老四突突突地输出:“采诗官跑遍田间,听老农唱歌,记村妇叹息。十五国风,就是从民间采集来的,最后收藏在王宫里。《诗经》也是没用的东西吗?
“矿材本就生于尘土,何以今日反斥黔首不该触碰?再者,难道你们以为,画就只是在布帛、纸张上留下图案吗?
“陶罐上的鱼纹游弋,玉琮上的神徽庄严,屏风上的绣样精巧,乃至宫室壁画上斑斓的赭石、青黛,哪一个不是出自工匠之手?抟土成器、铸铜为鼎、砌石筑城,这也是无用的事情吗?
“你们怎么就知道今日习画的童子,他日不能成巧匠,不能富乡梓、利邦国?
“农夫观云识雨,画下风云变幻,可帮助农事;戍卒思乡情切,描摹妻儿容颜,可振志守土。农人刻木祈雨,是求存之愿;士卒画妻于盾,是思亲之情。
“阻碍黔首抒发心绪的途径,何异于积薪于烈火之侧?画田间喜乐、边塞悲辛,反而能帮助体察民情。
“画不需要纸笔矿材,有手有土就可以蹲下勾勒纹样,即便躺在地上,也能用视线描摹云彩,发觉今日的云朵徜徉得可爱。
“这是精神的宁静与高远。但我看,你们是永远无法获得的。
“绘画如同诗经的歌谣,融汇四方之风,以画言志,以图传情,那是人们对美、对感情、对天地万物的天然回应。
“诸君谓我无用,我道诸君短视。阻挠他们接触绘画,无异于夺夜行者之烛,塞聪敏者之耳,是掩盖他们应有的色彩。”
他不是来辩论的,他只是来输出的,输出完自己的观点,余寿就甩袖扬长而去。
“我走了,你们尽管去向陛下与二兄告发吧,老鼠。”
这句“老鼠”一出,四公子在咸阳的名声进入两个极端。一种观点认为他太傲慢无礼轻贱博士,一种则是赞赏。
但不管大家如何争论,余寿都没再搭理,他已经拎着行李,按最初的行程跑了。
还带上了老六和老八。
老六嗷嗷地说出去跟着观察世间百态,思考人生哲理。
老八则一本正经地说他是去采诗的,没有诗也可以采集小故事,回来编成说书的素材,让说书人讲给大家听。
一连少了好几个弟弟,这事当然也被扶苏记下送给远方有知情权的人。
扶苏觉得:四弟干得好,有我当年骂博士的风范。大哥给你点了。
……
老五惆怅地跑到七弟家里写试卷:“我们也要一起做点什么吗?”
平常他和老四老六老八玩得都还不错,而且他的夜间揍人行侠仗义的事业,有来自四、八的渠道支持。
现在兄弟们把自己丢下跑走,他有点落寞,连搞事工作都暂停了。
“……为什么?”老七不解。
“你看啊,四六八一起走了,那我们五七是不是也该凑到一起做些什么。”老五沉思,“还是一三五?三五七?但是三兄早已经乘船走了,长兄又不会……”
老七一脸关怀:“五兄,你脑子没事吧?这些题目让你发疯了吗?”
哪有用单双数序列来分小团体的,这也太可笑了吧?
而且这样一来,双数不是太占优了吗!凭什么他们就能和二哥在一起啊!五哥你怎么还把好处往外分呢!你忘了吗?我们俩可都是单数啊!
“……你和翎,果然是同胞兄弟。一样的惹人恼火。”老五的拳头硬了。
他险些把面前的这张脸幻视成欠揍的老六。
老七笑道:“五兄,如果你打了我,我就不会帮你解答卷中的难题了。我还会向长兄告状,把你以前做的那些也抖出去。”
“……”
老五有被威胁到。
哥哥竟然被弟弟拿捏,气抖冷。
“呵!”他冷哼,低头先把会的题目写完。
他决定了,接下来让人编《大秦公子》的时候夹带私货,多输出两页老七的黑料。
……
赵昌看到大哥派人送来的最新汇报,分享给老父亲,感慨:
“大家都长大了,其实他们还不错的,对吧?”
嬴政:“一般。”
“真想快点回到咸阳见见他们啊。我也有些想念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