氏狡猾必须防备,我虽然不能全都说得清楚,但脑中也有许多可以依赖的信息。”
这是在说明他对本地数据的了解,他能够帮助各项措施在齐精准落地。
他顿了顿,又说:“我观察策略的漏洞就像医师治疗疮口,当我听到策略的时候,我就能推演出隐患。新策就像新衣服,刚看时光鲜亮丽,穿久了才知道哪里开线,而优秀的裁缝能在脆弱的地方加固缝补。”
政策的预见与纠错,也是他自荐的内容。
接着他道:“田氏子弟,现在有的藏在民间,有的惶恐不安。他们害怕秦律像怕老虎,仰慕您如仰慕太阳。如果让我拿着考核尺来管——勤快的分田地,有才能的当小吏,怠慢的罚劳役,叛逆的直接杀头——不用三年,这批人都能变成会说齐语的秦吏。这不是我吹嘘,实在是血缘亲疏带来的便利。”
他就是宗室,宗室管宗室最方便了,能高效消化齐地。
田横终于直白地说:“我请求以齐地为试验的场所,关中水土不同于即墨,蜀山树木有别于泰山。当年管仲管盐场,必定研究潮汐;晏婴修城墙,要先勘察土质。旧宗室的改造,也应当拥有更好的探索准备。
“这些是我粗浅的想法,还请您明鉴。”
咸阳对其他诸侯宗室的态度,就像嬴政对自家宗室的态度一样。
全都当透明人。
好在现在有个太子,把兄弟们可劲用,让秦宗室看到了一点将来团结冒头的希望。
外国的那些,燕的基本都杀光了,可以忽略不计。现在混得最好的是韩宗室,但也只有寥寥几人出头。
其余的就更不必说。
这些地位特别、数量庞大的旧宗室,像不存在一样,隐匿于乡间,但却不能真正忽视。
赵昌还是若有所思:“您的话语让我收获良多。”
再说出爹宝发言:“但我年轻而不知轻重,不能轻易做出决定。我要先去请示父皇。”
“这是最好的判断。”田横低头道。
说句实话,如果秦太子立马答应下来,那他反而还要害怕,觉得这背后肯定有坑。说不定自己还没发挥完作用,就要被当炮灰做掉。
一个太子想要任用母族的人,即便不放在秦宗室与齐宗室的背景下考虑,即便母方是普通的大臣家庭,都应该让最上的掌权者知情并定夺。
否则就是平生嫌隙,埋大雷。
可惜的是,有时候仅仅向上表明这种接近母族的迹象,就已经足以让皇帝生出“你是否在渴望向朝堂放入心腹、脱离我的控制、培育你的亲信”的猜忌。
好在赵昌知道他和老爹现在不会在这个方面闹出问题。
他结束会面之后,直接跑去见老父亲。
“父~~~”
比起夺命连环call,这荡漾拖长的小波浪,让嬴政生出了另一个方向的不好的预感。
果不其然,他见到家崽悲痛万分冲来,沉重地说:“我想要食言了。”
赵昌之前还说他没想过用故齐宗室,但是变卦变得很快。
嬴政:……
这话有点没头没尾。如果是认真做过承诺的事情,他相信儿子再怎么说都不会毁诺。
那就只能是表达过倾向,但没有做出承诺。
嬴政再想了想今天儿子的行程。
他说:“你又对人心动了。”
呵呵,笑死,我就说吧,你见一个爱一个。
“可能我就是这么容易心动。”赵昌沉痛地自我批驳,“我太坏了。”
嬴政点头:“确实。”
“唉……”
嬴政道:“你想用就用吧。”
赵昌要嗷嗷叫了,说:“不行啊。你要劝劝我。”
他在老爹面前踱步转圈:“他确实有才,熟悉齐的环境又有见地,但是他是宗室,天然就有立场上的风险。用他能起到安抚的作用,可是又会刺激到其他国家的旧贵族。
“照他所说,与其让田氏与我暗中结怨,还不如用他来筛出良莠。可是这样的话,几年后任用众多田氏为吏,这是在让他们扎根秦吏之躯。
“对于他,我应该怎么在用人所长的前提下,控制风险,给予他更多的限制……”
“别走了,晃得我眼花。”嬴政道。
“快劝劝我啊。”
“劝你,劝你。”嬴政敷衍,而后道,“上次亲近他国贵族的下场,你还记得吗?你不要看到一些有用的建议就当是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