？每亩产量多少？”嬴政的眼中生出求知欲，直接进入幻想时间。

“不是的，只是挂着鲜花的噱头。”赵昌向他讲清楚，“之前有盐商无法与我们竞争，眼看家中难以支持，于是另选他法，配上兰草、桂花腌渍，有多种香气可选。”

走不了普通赛道，那就走奢侈品赛道，给家里的盐打造盐设，加点香味，猛地提价，往贵了卖。

对这天才商业意识，赵昌也很服。

反正坑不到穷人身上，他没再管。

嬴政：……

“不过，香味很难持久。”赵昌说出缺点，“您要吗？”

“无聊。”嬴政对此很失望。

他刚才已经想象出一望无际的“盐花”耕地，正心潮澎湃，现在他的幻想都碎掉了。

就“盐”这一项，他们讨论一阵将来收网阶段的控制措施。

海面的风景看久之后，反而显得枯燥，心中无甚留恋，下船。

前去临淄。

嬴政心中有些躁动。

他还没能见到城的家人，担心见面之后会毁坏自己内心的设想。

他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挑剔的性格，讲话不能说是好听，看人更不能说是包容。

“昌啊，我担忧在和他的妻与子见面后，我就会不想发鸡了。”嬴政叹气。

城的家人不是能让他做出决策的根本原因，但仍然可以影响到他对这件事的态度。

扩大城的美名，惠及的肯定是他的家人，如果这些人承担不起自己的看重，嬴政就不愿意给出原本计划的待遇。

嬴政思索，届时还不如按廷尉的建议来，说发鸡是因为昌。

赵昌说：“他们是好人，您不用担心，这种情况不会发生。”

“你所评价的好人不能成为我的标准。你根本就不觉得有多少人是坏的。”

鉴于儿子在这方面不够可靠，嬴政决定按自己的想法来。

趁着内心还剩下一点感动，赶快把这些感动都写出来，省得之后连笔都不想动，到时候就只想随便找个人代写。

“我要拟定给城的制诏。”嬴政想先写一份最初的发鸡理由，把城夸一遍；接着再写一份备用的理由，把事扯到儿子身上。视情况启用。

“那您写啊。”

“你真是一点都不自觉，快帮我磨墨。”

“行行行。”赵昌干活，顺便光明正大地站在旁边偷看正文。

“朕承天命，一统寰宇，德泽广被，惠及兆民。昔者，有义士名城，居齐之临淄。闻秦行雏鸡之惠：黔首领养鸡苗，官供半岁之饲，及成，倍雏以还，余皆利民。城感此德，慨然曰：‘若无秦王，谁复为天下发鸡乎？’遂拒逆谋，以身殉义。朕今闻之，怆然动容。”

赵昌心想：嗯，开篇用城的事迹定调。

“城之义，重于泰山；其心系黎庶，光昭日月。为彰其节，特颁恩旨：凡故齐旧地，尤以临淄为始，无论新故之民，皆得领养官鸡。一如旧制：每户领雏若干，官赐六月之粮；待鸡成产卵，倍雏归官，余者永赐尔业。此非独酬城之义，亦显朕恤民之诚，更彰旧齐得享育雏兴业之永续良法。

“朕念天下初定，生民待哺。齐郡因义士城故，获此育雏之权，乃殊恩也。然朕心一视同仁，岂忍他郡向隅？故另制：自今岁始，分次赐肉于新附诸郡黔首。首自九江，次第推及赵、韩、魏、燕故地。每户皆得官赐肉食，以飨其口腹，慰其辛劳。待仓廪丰实，当推鸡雏之策于四海。”

再分别提到对齐的特殊待遇，以及对其余地区的安抚，并稍微画一个小饼。

赵昌读到中间，看老爹再写一大段，问：“下面这一部分是不是没什么必要？”

接下来是嬴政稍作回忆的文字：

“我从当秦王的时候就开始推行这个发小鸡的做法，已经十余年。在秦国关西，家家户户鸡叫不断，小鸡满地跑，老人小孩有吃的，粮仓越来越满，这是千千万万秦人亲眼所见的事实。

“齐人城的义举，这难道是偶然的吗？齐郡的百姓们，你们现在享受到的恩惠，它的根早就扎在秦国的法律和治理里，不是今天才突然有的。”

嬴政坚定：“我就要这样写。”

“好的。”赵昌阅读理解，“还是很有必要的。这是在说明统一前，您就已经获得民心所向，秦国的法律早就已经存在并深入人心了，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宣传。”

嬴政对解读满意点头。

最后诏书则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