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力往其他地方迁徙,然后在被迁徙出的空档中迁入富商与黔首。
富商是为了填补、争抢因为豪强离去而空出的市场,从经济上抢夺楚地的话语权。
黔首则主要迁入邾县、寿县等城,在关键节点建立屯垦区,用于军事上的掌控。
而在规划之中,南郡处于一个比较重要的地位。
它承担着转移、分化楚地经济重心的任务。
楚国由于后期的政治中心在江淮平原,那里自然被开发利用起来成为最繁华的核心地区,也是目前楚贵族所掌控的最顽固的地区。
赵昌他们想要试着在南郡的江汉平原建设出另一个中心。给予一些交易上的免税特权,吸引更多人前来,逐渐形成商业的新核心,重置楚地的市场。
通过构建新的经济秩序来对江淮一带的旧贵族造成新的冲击。
经济上的做法也只是其中的一条。
为了达成这个目的,要修建好足够通畅的道路,预先建设更大的交易场所。
不管是把学室推广到东越还是在南郡扩展基建,这都是咸阳早就商讨好的待办事项。
他们俩互相交换的信息不是在说“我单独决定了这件事”,因为他们早就知道这些计划,而是在表明“可以把这件事从待办事项中划去”。
尽管在不久之前赵昌还在关心东越的各种事情,但现在却由嬴政提及他对越地的审批。
只能是因为,这是嬴政故意的。
老父亲一脚把儿子踢开,让儿子去直面与行刺有关的后续,去关注楚地。
他们对这些事都有了解,所以只需要说一句话,脑内就自动解压缩,将对应的信息填充。
嬴政听到与南郡有关的事,果然也平平淡淡地点头,就像完全不关心一样,然后问起他关心的事:“昭王的事情你怎么还没有开始做?”
我不是叫你想办法宣传伟大的秦昭襄王吗?我咋还没听到反馈?你什么时候效率变得这么低了?
赵昌:……
“我有在做的啊,但是您交给我的那些文字记录……讲述的内容太过古板,它的起伏不够。即便拿这些文字告知其他人,他们也没有听下去的欲望。”赵昌解释两句。
实不相瞒,在思考应该怎么转移普通人对项籍视力的诡异关注点时,让外面的人听一听先祖的“光辉事迹”,也是他想到的方法之一。
“如果您是想要更多人分辨清楚秦王的话,我现在正在让人扩充润色,用情绪更饱满充沛的文字,这样讲述起来才能达到目的。”
赵昌尽量很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想法。
老爹交给自己的记录根本没有记忆点,像白开水一样的简明叙述,看完就忘,讲出去也像在说废话。
别说记住昭襄王,听完能不能发现这是秦王都还不一定。
想要让听众记得更为清晰,那就得进行艺术化处理。
嬴政听到他在做事,又变成了很不在意的样子,冷冷淡淡地说:“哦。”
“写完之后我会带过来给您看一看的,如果您同意的话,我们才可以继续。实在不行您还可以向祖庙请示先祖的意见。”赵昌先打一个补丁。
假如要进行艺术化处理,那就要加上一些本不在记录中的虚构内容。
这玩意不好说。等看到成品,也许老爹就不同意往外讲了。
“请示先祖的意见?”嬴政反问。
你是要写什么东西?居然还要让我去问他。
“啊,对啊。既然想要向外讲述他的事迹,当然要请示他的意见呀。要尊重他的想法啊。”
赵昌保证道:“您不用担心出现奇怪的内容,我作为第一位审核员,是不会允许过界的虚假形容出现的。”
毕竟这算是官方的宣传口,一旦说出去,就可以敲定为真正存在的实际情况,当然要以认真的态度来对待。
嬴政:……
勉强信了。
“不要让我在先祖面前丢脸。”老父亲警告道。
他想象一下被扩充的成品,内心参考了儿子给自己写的那些小故事,顿时也觉得,是应该问问正主的想法。
他年幼的时候昭襄王还活着,但是因为某人的出生地不在咸阳,而在邯郸,所以两人从来没见过面。
嬴政只能通过其他人的言论与文字记录,在心里推测:以曾祖的性格,应该不会拒绝吧?
“不会的,您就放心吧。”赵昌转问一句,“但是,只有昭王就够了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