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静的时候进行深刻的反思。
最后他得出结论,认为:自己不是没有爱,只是臭小子们的天赋还不够,没有办法激发自己的爱,自然也就没法让自己变得积极主动。
王翦:很明显,这事根本不怪我。要怪就怪王离。实在不行也要怪王贲。
念头通达之后,他和韩信相处起来就更为快乐。
等到关系熟悉得差不多,王老爷子想解决一下两人之间的历史残留问题。
“信啊,我听说你是因太子才来到咸阳的?”王翦问。
尽管两人结识之前他不知道,但他在认识韩信之后,当然要就韩信的身份进行充分的调查。
起码摸清楚他从淮阴来到咸阳的原因,以及他们家与咸阳人的社交关联。
目前来看,韩信本人的社交圈比较小。他刚到咸阳的时候,曾帮忙送去李智、项籍的私人书信。
送信的这一阶段,既是熟悉咸阳环境的阶段,也是帮助韩信搭建关系的阶段。
像李智,他本可以走官方的驿站通道。
这位喜欢向咸阳写信的狂魔,根本不需要单独托付某个小孩充当信使。
走官方的通道,既安全又便捷。
但是,初来乍到的韩信为李智向外送去私信,这是在身上罩上一层来自李智的保护网。
小韩同学虽然家中可以搭上太子,但总不能遇到什么事都由太子派人出面为他们摆平。
公子是镇场的,平时也很忙,鸡毛蒜皮的事怎么能拿去烦他呢?
这样想着,李智给陈菱写了一封废话。
陈菱作为收信的人,自然会记住这层关系,在小韩需要的时候给予援助。
虽然写给阿菱的东西没能送到本人手里,而是阴差阳错由陈菱的实际监护人——韩非接收。
韩非当然也成功记住这个小孩。
但他作为咸阳社交圈鼎鼎有名的自闭老头,几乎一个人孤立了全咸阳,总不能指望着他非常主动地向韩信递出橄榄枝。
在背后关注一下就可以了。
至于项籍也跟着要送信的原因,没有李智考量得那么多。
他只是看见令尹交给小伙伴任务,本着“你送他的是送,送我的也是送,干脆帮我一起送了吧”的淳朴心态,给项梁写了点家书。
后来又想起自己和蒙恬也有萍水相逢的师徒之谊,所以再给蒙恬也写了一封干巴巴的短函。
将这两封交给韩信。
小韩自无不可,一起包了。
尽管项籍没有想那么多,但是在最后达成的效果上,无疑还是项籍对韩信的帮助更大。
韩信与蒙恬的一面之缘,让蒙蔚受父亲所托来关照韩信。
这就是韩信在咸阳仅有的社交圈。
自闭儿童压根就没有主动出去交朋友的意思。
连胡亥、白,都是因为蒙蔚才出现在他身旁的。
“是的。”韩信点头。
对别人,他说到这就够了,但出于对王翦的尊敬,他多张嘴解释一句:“不只是因为太子而来,还因为太子对我家中的帮助很大。”
“嗯……”王翦思索。
他不是在排斥太子,他没有这种想法。
他也没有让家里人远离太子,更不会因为韩信和太子有关系就给韩信画叉号。
怎么可能会有正常人让全家去排斥下一任上司,这不是自己给自己穿小鞋吗?是不是嫌全家的地位太高,想感受一下过山车下降的刺激感。
王翦的假装远离,仅仅是因为内心的坚持罢了。
他的所谓疏远,说到底也不过是用正常的态度和太子交流。
到达一个标准后,就不会再向前进一步,让自己停留在标准线之后。
硬要说的话,还能夸一句:君子之交淡如水。
“你喜欢太子吗?”王翦问。
韩信觉得没有什么可瞒的:“喜欢。”
不说别的,他现在用来雇佣耳目打探消息的财产,靠的就是太子拨来的源源不断的“分红”啊。
母亲有功劳,愿意给予酬劳是一回事,如此慷慨大方是另一回事。
王翦颔首。
讨厌太子的人,在咸阳是异端。
你要是讨厌太子,那咱俩现在就不能处了。
王翦想起两人的初次会面,那时他还有意端着,没有想过和小孩们打招呼,全程只与太子一人有过交谈。
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