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出批复。
“您同意吧。”赵昌点头,稍作思索,直接道,“不如像以前一样,让内史他们为将军设一个私人小宴送行,只请几位他亲近的武将。”
“……你要请谁在宴会上拦他?让他反悔?”嬴政问。
这样在背后向人表明需求,虽然没放在明面上,虽然是个私人的小宴会,但还是不太符合我的要求。
“低级。”赵昌抬头,“哪里需要我来拦呢?我只让他们去做他们本身就想要做的事。留在咸阳,是将军自己会生出的想法,与你我无关。”
我怎么能请人去拦啊?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并执行,最后就可能有许多人知道。不能随便向外说真正的目的。
当然是用引导预设道路,让他主动走向我也期待的方向。
这是双赢。
“嗯。”嬴政相信家崽的能力,突然又问,“你没有这样对我吧?”
分不清楚,按照这做事习惯,即便曾经这么影响自己,但由于被给予了主动选择的空间,让人在回顾复盘的时候,难以分清这到底是自己的选择,还是被影响着选择。
“……如果我说没有的话,您信吗?”赵昌碎碎念,“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没有,有时候不是我刻意这么做,就像吃饭喝水一样,只是自然而然就达成了这样的结果。我们没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吧?他们都是心甘情愿去做,是在顺从他们的内心,我又没有逼迫、控制、伤害他们,我只是将一些看不见的选项摆在他们的面前而已。他们看到了它,被它所吸引,内心在呼唤,所以就选了它。这也不能怪我呀。
“难道我说有,你就不会喜欢我了吗?你要开始讨厌我了吗?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害你啊。你可以感受到我对您满满的爱吧?有感受到吗?这么多的爱。”
嬴政:……
“好了,你可以闭嘴了。”嬴政觉得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。
即便明白这是一个危险的长处,他心中还是没有警惕感、抵触感,究其原因,大概是他早就知道这一长处应用的地方,且,通过多年的相处,对儿子的人品非常信任。
一个充分克制的人,不会肆意使用自己的才能,躲在幕后恶意操控他人步入歧途。
所指引的方向是有光的方向。
即便如此,也不曾强求其他人踏上道路。
“好吧。就知道你会嫌弃我话多。”赵昌失落地说。
“滚吧。嫌弃我话多的人明明是你。”嬴政还在记仇。
我多说两句话很容易吗?
你居然引经据典嘲讽我。
就许你向别人说一大堆话,不许别人向你说一大堆话。
说多了你听着还嫌烦,你这人真过分。
“那我走了……”赵昌看起来怂怂地认下指责,听话要滚,还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,“想达成您的要求,其实不是什么都不需要准备。所以请您自己好好努力批奏吧,再见。”
他欢乐地扔掉工作,光速撤退。
嬴政:。
总感觉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让人无语。
偏偏嬴政还没法说出阻拦拒绝的话,他内心宽慰自己:就让昌去努力吧,我在一旁观看就够了。
老父亲很快就放宽心,愉快地当一个观众。
王翦这几年在咸阳来了又走,走了又来。
他想要回老家的消息本身惊不起任何波澜。
在得知的第一时间,尚在咸阳的几位关系还可以的同僚们搓了一顿送别的饭。
不出意外的,王翦参宴后开始拖延。
没过几天他又重新上了一封申请,说:我老家的房子有点旧,冬天不够暖和,现在正在修补,而且咸阳实在太适合养老啦!我想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。
嬴政当然还是同意。
而留在咸阳的王老爷子,交际圈多出了一个小孩。
嬴政找到了关键,若有所思,回忆之前和儿子的交谈,问:“你似乎和我提过他?”
“对呀。年中从淮阴来的韩信,您要见见他吗?”赵昌问。
嬴政原本没在意韩信,也没想过见面,但是现在他心中生出了好奇,说:“他就是将军想留在咸阳的原因。”
“是啊。”赵昌说出要点,“将军去内史家参宴的时候,只要保证韩信也同时被蔚邀请来家中玩耍,前提条件就充分了。”
王翦上次虽然和韩信在野餐的时候相遇,但是他们没有直接交谈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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