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。
物以稀为贵。从另一个角度达成了:信任比爱重要。
随着儿子的话,嬴政想到他那一望无垠的社交圈,保持沉默,过了一阵,才闲聊:“刚才在想什么?我看你在写些东西。”
边说着,嬴政边起身,工作告一段落,他想出去走走,放松身心。
赵昌见他这样,就也迈步跟上。
在即将散步外出的时候抛出话题,就是在说,需要自己陪着出去散步聊天。
“我在想东越的事情,您应该还记得前淮阴令数吧。”
“记得。”嬴政对于工作成绩突出的下属,不吝啬列一个小小的记忆空间放在脑子里储存,“平时上奏写得不错,送得及时,也少说废话。”
奏疏虽然有大差不差的模板,但只是在总体用词与格式上有普遍的规律,不可能完全相同。
有些官员就是喜欢多写两句废话,特别是在纸张出现之后。
但嬴政眼里的废话与常人认知的废话不太一样。
赵昌道:“他做事嘛……大概就是这样的风格。像是江州令、城固令、安丰令……”
嬴政听到这里,道:“不一样。”
两人往外走,还没能走出内殿,嬴政的点评说得就含蓄了一点,也没有指名道姓说是具体的哪一个人。
“对文字的安排不一样。有些人虽然会说话,但是说话的思路不够顺畅。中间总是像跳着间隔,或者是把能够一句话说清的事情,分成三句来讲述。”
赵昌在内心翻译润色了一下老爹的批评,点头:“偶尔读起来不舒服,但这个问题没有多少好的解决办法,无伤大雅。”
毕竟为了提高行政沟通的效率,减少智障交流的可能性,秦国已经连公文模板都安排上了。
“嗯。”
两人越走越远,逐渐把其他人又缀在身后。
在他们交流的时候,随行的近侍们要留出一段距离,这早就让众人习惯了。
而随着与外人的距离逐渐拉远,近侍们基本听不见谈论的声音,两人就刚才的话题继续谈论,有独处空间的时候,嬴政的点评也变得越来越犀利刻薄。
颇有一种封印解除的感觉,暴露本性,对话语中出现的一个个官员们就没有完全的好评。
“这是傻呗”、“呵呵,脑残”、“听不懂人话”、“愚蠢的东西”、“他的智商和我有种族隔离”、“上辈子是个智障”、“废物”……
当然,这是赵昌根据老爹的话,翻译过后的情况。
但这并不是说嬴政原本讲得有多好听,在配上稍作文雅的修饰后,攻击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好像在他眼里,周围全都是垃圾。
这时候出现几个能和自己沟通的人……
就像一堆猴子里面的尼安德特人一样显眼,这简直是跨越了漫长种族进化的奇迹。
赵昌听着听着,由衷感叹一句:
“秦国的朝堂能够忠心团结,最大的功臣是您紧闭的嘴巴。”
嘴,谢谢你。
回想起老爹的沉默寡言,平时和大臣们交流总是安静,偶尔才会说一说“嗯”、“可以”、“就这样做”、“不行”、“我再考虑一下”。
寡言少语,于是显得越发可靠、深不可测。
但他怀疑沉默的老爹是在心里扫射所有人。
在某人闭嘴的时候,但凡张嘴说一句话,可能就要把大臣说红温,指不定就血溅当场。
被锐评的嬴政:……
你这嘴也犀利得不遑多让。
“呵呵。”嬴政冷笑了一下,但没生气。
我心里骂骂怎么了?许他们蠢,还不许我骂吗?
这些评价平时也不能向外说,讲给儿子听听就算了。
赵昌说:“他们其实也没有做错什么,只是有些缺点而已,像我,我也有缺点。”
“你没有缺点。”嬴政盲目地说。
赵昌被噎了一下,说出第一点,道:“我不是很擅长数学。”
嬴政不信:“核计的数据你算得很好。”
“哦,我不擅长攻克数学难题。”赵昌改用更精确的形容。
“你攻克那种东西做什么?”嬴政反问。
我又不是养你当数学家的。
“哎,总之就是别人有厉害的地方啊。上次你还想要学着多看看别人的优点呢。”
“是吗?”嬴政平淡,“但我没看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