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?”嬴政再问第二句。
询问的内容不会立刻得到回答,自然要有近侍去了解情况,再回来禀报。
还没有拿到答案,但嬴政心中已经有所猜测。
大概等到明天,那小子就会笑着跑过来说:
事情已经初步解决了。所以不用采取原来讨论的做法,不用你去装坏人啊。
嬴政沉默不语,眼前的答卷上满是熟悉的字迹,由字及人,不禁再次叹气。
真难办。
这样固执又不听话的人,应该怎么办才好?
想把可能背叛他的人都提前杀了。
不行,不能这么护着,不然等我不在,谁来护着?
但话又说回来了,办法总比困难多。
嬴政进入幻想时间: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死之后也能杀人?
这样的话,问题不就解决了吗?
老父亲放空的脑回路逐渐变得清奇起来。
……
赵昌来到老七家。
也许是和胡亥一样的原因,七弟同样在家里等候着,不曾外出。
“六呢?”赵昌见到他,先问。
老七想着:没说名字只有序号,而且连后面的弟字都没有了。二哥在生气。
“六兄应该在家中休息。”老七回答,“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。”
“没有冲动就好,他才是那个会一时冲动做傻事的人,像你就不一样,你做事前很会权衡利弊。”赵昌说。
如果卖弄能力的人是老六,赵昌信这小子一时糊涂,浪起来了,心里也有一点不安分的想法。
但如果是老七这么做,他信不了。
总是能够考虑清楚后果的人……又何必在当前孤注一掷?
“昨天的答卷,你好像答得很好。为什么?”赵昌问。
明明有很多种办法写出更稳妥的文章。
为什么要选择不利于你我的那一种。
老七眼中没有气愤,像是听不懂,说:“我写出更好的答案,您不应该为我感到骄傲吗?兄长,我们都长大了。
“您从前总是为我解答疑惑。现在我能够获得成长,您不应该为我感到骄傲吗?我不可以答得很好吗?”
他表达出的疑惑,好似带着尖锐的利刃。
任何一个人,大概都不能容忍这样近乎摊牌的答复。
特别是自己带大的孩子,走出来后要选择背离的道路。
赵昌压下本能生出的不痛快,选择用理智回答,道:“你不是那样的人,我相信你。”
老七也笑起来,问:“您的相信是可靠的吗?”
他没有直说,但是无疑在意指之前秋仲带去刺客的事情。
言谈对着伤口刺。
已经受过伤了,还要再这样吗?
但在赵昌眼中,这激怒自己的手段有些刻意。他越发冷静,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语而大怒。
只是在心里记下这些话,准备事后让老七付出代价。
赵昌说:“既然你认为我的相信不可靠,你不想要获得我的信任。是谁在支持你?谁能帮助你?你选择做谁的敌人?如何才能击败敌人?
“你能想清楚这些。你也不喜欢打必输的仗。”
所以……
“你到底是什么想法?”赵昌很是不解。
他没有被表面迷惑,而是牢牢记得自己对七弟的认知。
不是他吹,越是对他有所了解的人,越是知道为敌后要面对的艰难情况。
如果一个人有自知之明,对外界也有更清晰的认知,那就很难生出超过当前幻想的野心。
老七见到自己的话全都被挡下接住,到现在二哥还没有生气,仍然用平常的态度对待自己。
他感到迷茫,虚虚看着二哥的眼睛,实际聚焦在眉间: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
赵昌心下微松。
对他而言,对方愿意正常沟通,就不会有问题了。
老七说:“您对待外臣就足够宽和,对待我们也是这样……您就不会因为我的做法而感到恼怒吗?为什么……”
赵昌道:“换一个人我就会恼怒了。但你不会这么做,想让我相信你有问题,还不如让六弟来,他更容易被外人、外物迷惑。”
老七愣愣地看着他,过一阵,垂下眼睛。
今天所面临的情景,都不在他的预想中,语气茫然,道:“我只是想着,如果您……注定要被背叛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