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理由,他只是想要向前。
活一天,就想前进一天。
这是从内心深处成长的欲望,永远不会消失。
慢慢将脑中的计划与现实对接、吻合,时不时断连的灵魂终于能无障碍地控制手脚,行动自如。
内心总算听不到艰涩的生锈运转,锈迹斑斑化开,崭新的齿轮又开始飞快转动,带来无比的畅快。
“呼……”嬴政深深地、深深地呼出绵长的气息,像把积攒在内心的纷杂思绪尽数扔出,浑身变得轻松许多。
赵昌听到更沉重的呼吸声,也从自己的脑内推演中脱离,投去视线,问:“您已经想通了吗?”
“嗯。”嬴政颔首,“给我奏疏。”
想干活,肝他个天昏地暗。
赵昌:计划通?
“好的~”他的声音都变得轻快起来。
嬴政哼笑,看透:“站在那想什么?刚才不去批奏就等着现在是吗?”
“您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啊。”赵昌嘴特硬,“我想的事情也很重要的。”
他边说还边麻利地把没拆封的文件往老爹身边搬。
赵昌放下没处理过的奏疏,站直身体相当洒脱,一手撑腰,一手潇洒地抹去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,仿佛完成了辛勤的劳动,认真道:“接下来要辛苦您了。”
啊,轻松,突然感觉人生的阳光都明媚了。
“只知道说好话。”嬴政大人有大量,不计较。
他心情正好,处在最想干活的时候,心都扑在工作上,不想向外分神。
赵昌见外面天气晴朗,事情还可以甩手不干,开心地要撤出去溜达,享受自然。
“我没有让你走。”嬴政余光瞥到他快要离开,道。
“我都无事可做了,不能走吗?”赵昌满头问号,停下脚步。
老父亲呵呵:“你将自己的事丢给我处理,还想把我独自扔下,出去玩耍。”
“这怎么就成我的事了?明明都是你之前没做完的事分给我做,现在是物归原主啊。”赵昌不认。
嬴政冷酷无情:“我说的就是对的。我帮你做事,你休想走。”
已经分给你的活,那就是你的。你不想做,我不计较。
但你也别想一个人出去浪,我会觉得不爽。
“行吧行吧。”赵昌揣袖子又回来坐好,“您努力,我鼓励。”
在哪休息对他来说都没有大的差别,只要没有人来找他进行对话,哪怕身旁嘈杂,他都能专心走神。
有老爹在旁边干活,赵昌就用这段时间放松一下脑子,放空思绪。
他安静地坐着,目光有时看向在侍从辅助下唰唰唰批奏的嬴政。
老爹脸上没有什么波动,不熟悉的人会觉得这是心情不佳,毕竟长得就不怎么善良,没表情时还挺吓人的。但现在这反而是在开心。
不需要分出多余的精力戴上面具,处于比较平静且舒适的区间。
赵昌看了几眼,又移开视线,看室内的陈设,看衣服编织的纹路,看笔杆的毫毛……
脑中想的内容也跳来跳去:那个人是在发呆吗?这个反光还挺好看。造的时候用了多久?话说今年的产量怎么样?好像有点饿。我不是饿,是馋。要做点什么……
嬴政肝得沉入,处理积攒的旧事,还有最新送来的奏疏。
读完一封再读一封,这也算是一种激励自己的成就感。
他暂时不会感到疲劳,精神上的快乐足以抵挡住身体的疲倦,沉浸在自己追求的欲望中,并能得到满足,这种快感是无法停止的。
在安静的空间中,时间慢慢走过。
做一段时间,嬴政像是开启了什么防沉迷机制,到了某一个阶段就从中清醒过来。
一味地工作不能提高效率,做一阵休息一阵,这才是最好的方法。嬴政也一向坚持:工作到预设的期限后就暂停去做点别的事。
适当的休息,能让他以更好的面貌去进行下一步计划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嬴政起身,走两步,见到儿子在写写画画。
“给康康写信。”
嬴政茫然一瞬:“……他能看懂?”
眼前的纸张上是大小整齐的墨字,怎么看都是很复杂的一堆文字。
康竟然天才到这种程度吗?嬴政不懂,感到大为震撼。
“他看不懂,但可以听啊。”赵昌又从旁边拿起另一张纸,“您也没说错,其实这才是单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