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有我在,秦国也会更好?”嬴政终于搞懂了儿子的脑回路。
赵昌没有仔细解释,也没有否认:“是的。”
嬴政气笑:“这么说,随便换一个人继位,只要他能让秦国变得更好,你也无所谓?”
你不要太过分。把我对你的关心和偏爱当成什么了?
“这要看所谓的‘变得更好’究竟是什么程度的好。”赵昌还是没有否认,但他加了一个限定条件。
“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嬴政不能理解,还是不能理解,自言自语似的,又问了一遍。
“我已经告诉您了。”赵昌现在对他有特殊待遇,愿意就此更细致地去讲,而不是一口带过或者含糊地敷衍,“您只要这样想就好了,或许在您心中,要把您的地位放在第一位,而在我心中,我对将来的设想是第一位,它们对我们的重要性是相通的。”
相通是一回事,其中的不同是另一回事。
他们的核心逻辑是完全相反的。
嬴政的思路是,要先保住权力,将这些握在手中,再去实现心中的抱负。
而赵昌的思路是,为了实现理想,列出需求清单,需要权力,那就去争取权力。
“您不用担心我会轻易放弃什么,因为我也不认为随便就能出现一位在各方面都超过我、能获得我的承认、能做得比我更好的人。您给我的这些礼物与关怀,也是我想要保护的珍贵事物啊。除了您,谁也不能把它从我手中夺走。”
“我担心你什么!”嬴政不喜欢无欲无求的人,没有欲望会让他觉得抓不住。
但是即便现在得知、确定了儿子的欲望,仍然让他觉得抓不住。
如果不将自我放在最前,而是把理念放在最高处,那就意味着为了能够实现理想,不管是什么障碍都要清除,要么同路,要么……
嬴政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:“你才是最……”无情的人。
看着儿子的眼睛,想起他们经历的点点滴滴,这样的评价又说不出口。
“唉……你,要将那商户送到屯留去,这件事你是怎么和胡亥说的?”
嬴政更清晰地认识到,与其说儿子是没有那么在意胡亥,倒不如说是相较于血缘、情感,他更看重自己的原则、理念,在两者相冲时,会被他选择的是后者。
“这个啊,我当然是告诉他我的想法,问他能不能理解……”赵昌有话直说。
嬴政:……你都这么问了,他还能说不理解吗?
胡亥对于问题的回应,确实是:“我能理解!您做的都是对哒!”
而且是很坚定地这样说。
在他心目中,他觉得自己没有吃亏,不仅能被二哥哄哄,而且还拿到其他承诺,就算以后还是有点吃亏了,二哥也会在其他方面弥补回来,更关心自己。
赢麻了!
“哎,他好像太依赖我了,我应该想办法多培养他的自主性。”赵昌叹气说。
胡亥听话固然是好事,但如果太听话,这就让他觉得不好。
“……你实在是……无法评价。不想让他依赖,最开始就不要去照顾他,照顾他又让他委屈,现在还觉得他太依赖你……”嬴政说得完全不像一个爹,而像是个无关人士。
赵昌也没有指责说这本来是你应尽的义务,道:“我会主动去照顾他,是因为我是这样的人,我不愿意过度维护他,也是因为我是这样的人。不能在只有他能拿到好处的时候才去肯定我的做法。
“反过来说,正是因为我不愿意在这件事上过度维护他……”
就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则,因为这是我想做的事。
“……我才会在最开始选择关心兄弟。”
因为这也是我想做的事。
“嗯……那你继续吧,我也继续。”嬴政是指他要继续试着把人变成不再对自己预设那些悲观场景。
他不想要收回什么,反而越聊越放心,既生气又喜欢。这让他需要一点独处时间,拿出来仔细分析这些想法诞生的缘由,这才几近突兀地放出暂停谈话的信号。
“……我不会改的。”赵昌把话摊开了说。
不是说不能改,是他完全不想去改自己的做事习惯,也不能说懒得变动,只是固执,他就是喜欢自己的做法。
“呵呵,不信。”嬴政的铁头逆反心很强烈。
挑战难度越高的事情,他越喜欢挑战。有原则有坚持才好,又不是让你什么都变,少想一点我们的坏结局能怎么样?这世上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