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为对自己有利的东西,他肯定也是这样。你又不是为了害他,难道还怕把他的天赋教导消失吗?”
你不能小瞧我们的判断力,天才都是有自适应能力的,能被教坏的天赋就不叫天赋了。
这不是你要去教导他,是他希望从你身上学到东西,是他认为你有值得他学习的地方。所以你有什么好纠结的?
刘邦原本就不抗拒去接近韩信,被这么一说,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。
他做决定一向很快,干脆利落,很少拖泥带水。
刘邦像放下了一个重担,起身感叹:“说得实在有道理,在这个问题上,我看得还没有你透彻啊。”
“谁让你没有我这么天才呢。”项籍自豪地嘴角上扬。
他的说服不是靠什么精妙的话术,是靠自己在学习方面的心得,靠自己与韩信同样过人的天赋。
不能用在常人身上的学习心得,但可以用在非常人身上。
——我认为有用的东西,我就会学过来。你不用担心会把我带歪,那都是我自己想学的东西。
“是啊是啊。”刘邦并不惭愧地承认自己天资不够,反而看上去更为坦荡,“我都已经不是天才了,可不能错过天才的成长。”
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。
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重要,一说起教导,还以为要教他们一辈子,担心自己不能为他们的将来负责,但现在想想,也许我们只有这短暂的相处时间而已,应该珍惜。
“那你快去吧。”项籍作势要离开,催促。
快快快,快点把他教开朗一点,以后好给我解决外交难题。
“你不陪我一起吗?”刘邦发出一同上门的邀请。
毕竟是你来劝说的我,这让他知道,他大概也会感到开心吧。
项籍心里要炸毛了。
我陪你去做什么?又不是我要教他,我也不在意他会被教成什么样,我根本不是来劝你的,我们两个今天就只是偶遇!
只是偶遇罢了!
“你怎么拔那么多的草?”项籍就当没听见,硬是转移话题。
地面上,刘邦原本坐的位置,周围一圈都秃掉露出了泥土的颜色,旁边摞出一小片一小片的规整草堆。
看样子还是个专业人士做的,很有条理。
刘邦低头一看:“……这里的草太多了。”
我除草咋了。难道要我说这是因为心烦意乱不自觉就把周围薅秃了吗?我又没有做错事,是草的问题,不是我的问题。
——
韩信正在认认真真地帮母亲整理纺织用的原材料。
他虽然人小,但已经是能够做事的年纪。帮忙搬点东西,整理些手工活,没有任何难度。
韩母也不认为自家儿子平时什么杂事都不可以做,就好像除了学习,碰其他东西就会污染到智商似的,但其实根本不会。
“对的,就放在这里吧。”韩母弯腰收拾,“信啊,我想过了,今年我恐怕是拿不到淮阴第一了。”
她说的是小户每年纺织布匹的长度,按照规定,排行靠前的也是能够获得奖励的,和耕作同等。
早早丧夫,她一人扛起养家的责任,平时既要教孩子读书写字,又要做工维持生计。虽然偶尔能有亲戚接济,但还是劳累过度,导致身体不太好,前半年有大半时间都在养病。
好在那时候不需要她过于忧心孩子,小韩成天去程数家吃饭,还会带回给母亲的盒饭。
吃得韩母都亏心。
但儿子理直气壮吃白饭,还劝她先养好身体,别一心想着强撑起来干活换粮食做饭。健康最重要,不要本末倒置。
让她渐渐也摆烂了,跟着儿子吃白饭。
恢复健康后,就算她下半年猛肝织布,今年的成果也跟不上排在前列的人。
“这没什么,我以后可以自己挣来官职。”韩信像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母亲身后,她忙什么,他就也忙什么。
好像担心一错开视线,就会见不到她了。
“把重担都放在你身上,那我不就太没用了吗?”韩母还年轻,说话也很有朝气。
欠县令的当然要还。她清楚对方是看在儿子的天赋上,也可能是看在太子的要求上,随手拉自己一把。
但在客观上,这对自己家是大恩。
不仅让自己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,还给儿子带来了前途。
“你还年幼呢。让你操心太多,是为人父母的失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