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该举国奉上,把你家的地全都交出来。
但现在月氏只是扭扭捏捏、不情不愿地送一个没用的质子来,这像什么话嘛?我们秦国也太吃亏了!
“虽然好像……真的没什么好处……”蒙蔚没有接通胡亥的观念,可也给出部分赞同,“但是,他在咸阳花了很多钱。这也算是好处吧?”
见到胡亥的疑问表情,蒙蔚介绍说:“他带了好多特制的肉啊、毛皮啊这一类的东西,在易市上时也没有用多少半两,而是让身后的人直接用这些交易,溢出很多价格也不在意。不少商贩都很欢迎他来。”
蒙蔚又道:“还有一些黔首售卖的小手工制品,被他看中后,也一样出手大方。”
凭借着明显的异族风格与大手大脚的特性,他没受到多少排斥,不然高低要被项梁用“扰乱市场”为由发点黄牌警告。
“……哦,那他看起来还算有用。”这样让咸阳人受益,也算用途的一种吧。
胡亥拐着弯夸到二哥身上,道:“我就说嘛,二兄肯定能让他发挥作用的。”
蒙蔚符合赞同:“他们考虑得肯定比我们周全,我们不用担心太多。”
……
被谈论的“他们”,尤其是那两位,也在聊与胡有关的问题。
赵昌把一小叠写好的纸卷成筒,戳戳,说:“不看吗?看看吧。”
这是他将自己负责的部分内容写出来的总结报告。
“不看。”嬴政干脆利落地再次拒绝,“你要写是你的决定,我不看是我的决定。”
自从上回对这件事产生一点分歧之后,两个人一时都没法让步。
赵昌实在做不到完全不写汇总。如果把这个长久养成的习惯扔掉,他吃不香也睡不好,心里总是挂念着这件没做完的事情,不写就不安心。
嬴政觉得这必须改,从现在开始就要改。
儿子可能有点毛病。
不需要把你做的事都写给我看,也不要非得把你和谁商讨的决定完完本本地告诉我。
但嬴政不是强行逼迫不让写,而是拍板说,你写归你写,我看归我看。
反正你已经写了出来,也把它交给了我,这些事以后如果被谁拿来挑拨你我,我就不能完全怪到你头上,对吧?
谁让我不想看呢?得怪我不看。
嬴政把责任往外挪,挪一部分到自己身上。
赵昌对此……有一点点无语,有一点点感慨,还有一点点摆烂。
也就默认这样做,这段时间各进行各的决定。
但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怀疑:老爹这是为了往我身上扔事吧?
因为,最近由于两人在部分决策沟通上的不够充分、不够完全,嬴政在和公卿大臣交流时新增了一句自动回复:“这件事我不知道,去问太子。”
赵昌真的很怀疑!
老头你是不是故意的!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对不对!你早就想这么干了,是不是?!
如果像以前一样,看完我这边的汇总,让你了解这些事,你就不能往我身上甩这么多活了!
我还能忙成这样吗!
赵昌叹气,分不清自己这是赚是亏,把手上的这一卷报告放在旁边。
“……最近有没有觉得不错?”老父亲询问。
“一般吧。如果您能再安静沉稳一点就好了。”赵昌不想说话。
聊完那一次后,老头子像解放了什么枷锁,关怀倍增,偶尔让他觉得烦人。
赵昌像忍受寒暑假学生的父母,时不时会在心里期盼着:
你早点继续出去巡游吧,别在咸阳待着了。
嬴政置若罔闻,道:“我很沉稳。”
他另提起一个话题:“之前治粟内史向我递交了一篇上奏……”
两人不是完全不交流决策,只是默认不去读那些文字上的总结版本,但如果在谈话中聊起,自然是像以前一样该怎么聊就怎么聊。
“你不是在想如何规划草原吗?”
“他也在想这件事?”赵昌问。
“差不多吧。他建议我们之后先行攻取河套,那里有河水冲刷,地形平坦,土地肥沃,也适宜耕作,不应该把珍贵的耕田放在匈奴手里。”嬴政再接上一句治粟内史的建议,“攻下以后,可以在河套以北修筑长城,防止这些田地被匈奴劫掠,影响收成。”
“……我,没什么意见。”赵昌觉得治粟内史比自己过分一点。
自己只是想着合理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