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县。
夜深人静时,大部分人家点不起灯,一片漆黑,他们也需要早早入睡,明天再早些起来做事。
只有偶尔几家亮着星点的光。
“他们家的守卫真的很烂,我不可以把他们都杀掉吗?”苦工项籍一手拎一个昏过去的尸体扔回来。
李智连忙拒绝:“不行不行,只清除寝室周围的人就可以了。我已经联系好了,县令明天一早就要对他抓捕。到时候让他们做第一现场的见证人。这可比我们随口说些故事有说服力。”
“原来我们在和官府的狱卒对抗吗?不能让他们查出来是我们做的,对吧?”项籍把尸体交给刘邦。
刘邦道:“你要这么说,也没错。”
不仅是和官府对抗,还是灯下黑。明天他们几个要跟着抓捕队伍,用“监督员”的身份重返犯罪现场,协助抓捕。
到时候吏员们见到诡异场景,在误导下能找出谁是凶手才出鬼了。
“等着吧。”一想到自己要和专业人士对抗,项籍整个人燃起来了,再次返回。
带两个成年尸体对他来说毫不费力,完全无法阻碍行动的敏捷,他悄无声息地清除掉那个叫相的人卧室周围的安保,闯进去捏死陪睡的。
就地取材,用厚实的毛毯捂住相的口鼻一段时间,让他窒息般昏睡,再拎去将脸放在漆盘里溺毙。
简单得轻而易举。项籍飞快扫尾,凭借出色的视力,检查整体的残留痕迹。
衣服上的抓痕,换掉带走。无关人员,带走。脚印,扫掉。水渍,擦掉。姿势,再摆好看一点。
项籍来来回回,还颇有闲心地摆弄相下垂的胳膊,堪称极致般温柔地为他整理了下表情,让这个人看起来更自然一些。
完美。
就像一个莫名其妙起床一头栽进浅到只能覆面的水层溺水的人。
平静地溺水,看不出一点挣扎。
简直太完美了。项籍在内心夸自己。
希望到时候这个场景不要被破坏。
他把室内的无关尸体搬走,就像是根本没有出现过这几个人,迷之蒸发。
不会有人家里被闯进好几趟都没发现吧?不会吧不会吧?
项籍挑了个偏角,一手拎垃圾,一手翻墙,动作轻松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拽的是人形空气。
一路警惕风吹草动,赶回据点。
“怎么样?”准备等会抛尸的老刘问。
项籍点头:“没问题。”
这些闲杂人等都是被掐着脖子捏死的,表面上没有什么血液溢出。现在不在危险的地方,他才再出手把人打得面目全非,衣服也换掉。
现在毁尸灭迹很方便,只需要找个偏僻的山里一抛,没过多久就能被狼熊虎啊之类的东西叼走。
葬身猛兽之腹的无名人那么多,死在荒山野岭的人那么多,脸也看不清楚,最后又缺胳膊少腿的,查都查不出来。
忙活一圈,天色将明,项籍准备去吃吃喝喝补充下能量,顿感身体有些奇怪,在胸口掏了掏,拿出一个小皮囊。
“这什么……”项籍盯着手里鼓鼓的小囊,发问,问到一半,停了下来。
刘邦幽幽出声:“……这什么?”
好奇怪啊,这不是我们提前准备的小血包吗?溺死人之后,不是要用它再洒一点血,写古字谶语出来吗?
怎么这血包还这么鼓啊?
你不会没洒吧?
不会吧?这可是我指导设计的充满艺术的一环!
你就这样忘了吗?啊?你对得起我的设计吗?
“啊哈哈哈。”小项竟然用出标准的老刘爽朗笑声缓解尴尬。
相处久了果然会带来点影响。每次遇到尴尬事,刘邦就会先用这样的笑来搪塞,现在也被小孩学去了。
在刘邦的心痛视线中,项籍慢慢收起笑容,一脸严肃:“我忘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身旁又传出李智的爆笑。
他们插科打诨地收拾了一夜,天色很快再次泛白。太阳还没升起,但天光已经为日出敲响预兆。
一行人赶去和县卒汇合。
按照做事要周全的理念,项籍在安排下重捡旧人设,变成了一个憨憨挂件,还是视力很不好的憨憨。
他坚决不向外透露出一丝丝无敌的迹象,省得被怀疑到自己身上。
李智很安静地跟着队伍到处搜索,按照之前得知的路线,他混进了去主卧抓人的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