淤青,大的那个安静如鸡。
赵昌看着胡亥,语气是满满的荒谬感:“我不让你和人打架,所以你就去和鸡打架?”
胡亥在三哥那里玩闹的时候,一个没忍住,和某飞禽动手了。
鵝→?→?→鵞。
赢了!人赢了!
“……不是鸡。”老三在旁边弱弱地出声纠正。
他不开口还好,一开口就把二哥的注意力吸引过去,那投在身上的目光像有千钧重:“将闾。你又为什么放纵他?”
将闾一个激灵。
坏了。好久没有被这样叫过了。
胡亥小声把仇恨拉过来:“是我的错……”
“对,就是你的错,你闭嘴,等着挨罚吧。”
“嘤。”胡亥败退。
将闾低头忏悔:“我……没有注意。”
他想着,小老弟玩就玩吧,反正不会大事发生。
谁知道胡亥打完就气喘吁吁得要虚脱,小脸煞白,眼看就要厥过去,惊得将闾连忙找太医救命。
“唉。”看到老弟的表情,赵昌也不忍心罚。
胡亥突然啪嗒啪嗒地流眼泪:“我太没有用了……我为什么会这么弱……我以后是不是都会这样了……”
他伤心又担心。从前可以快快乐乐地爬上爬下,打上一天都不会累,现在只是小小动一动,身体就要不行了。
没有人比胡亥自己更能体会到这种糟糕的落差。
他根本没想到现在身体会变成这样。
本想再出声为三哥转移注意力,落下两滴泪却逐渐变成了真心的恐慌。
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,怎么止都停不下来。并不是大声的哀嚎,而是抽泣着,目光中全是慌乱。胡亥哭得害怕极了。
“不是,不会的,我不是告诉过你,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啊。现在虚弱是正常的,还要好好养啊。”这一哭,赵昌也没法去罚谁了,只好安慰。
将闾看得有点揪心。
“真的……真的吗?”胡亥擦眼泪,擦一点又流一点。
他感觉二哥是骗自己的,自己可能永远不能像以前一样了。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“好吧,那我就好好养。”胡亥说。
赵昌没法说什么,摸摸小老弟的脑袋,又对将闾道:“这件事我们在发生前都没有预料到,我知道你并不是故意这么做,你也在担忧,所以,以后会小心的吧?”
“嗯。”将闾点头。
他端水,也摸摸老弟的脑袋:“那就好。”
从手感来说,大老弟的脑瓜更顺滑,可能是因为头发更硬,小老弟的脑瓜则更软和。
他转头又对胡亥道:“你接下来就不要乱跑了。”
“啊?”胡亥还在悄悄抹眼泪。
心里一边想着二兄愿意骗我,又一边想着,如果我好不了,二兄也不会放弃我……
不能肆意打闹,也没有什么,没有什么的……二兄还会因为这个更关心我的……我一点也不在乎什么玩闹……
胡亥低头抹眼泪。
正哭着,就听到似乎是禁闭的话语。
“不要乱跑……是什么啊?”他看上去没听懂。
“就是没有我的允许,不可以随意外出。等到你再胖起来,再出去吧。”
“啊?不要啊……我会觉得很闷。”胡亥眼睛还湿着,刚好用来表情卖惨。
赵昌笑道:“不会无聊的。你不能出去,但其他人可以来见你啊。开心吗?”
“……开心。”但是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。
“你让我和将都担心了,我们很生气,所以你今晚必须多吃一点饭。”
胡亥踢踢脚,撇嘴又忍不住笑:“……好吧。”
让他们俩去把那只不知道是不是鸡的鸡宰了,赵昌就接到了张苍的来电。
张苍前来,将他和李斯之间的交谈,从头开始尽数转告。
“师兄希望我协助彻查齐楚诬告魏一事,作为酬劳他愿意帮忙给予少府工匠,但在查探过程中,我们发现三晋之间仍然有牵连。”
“三晋?”赵昌也不是不信。只是在他印象里,不管是韩安还是赵嘉,其实都挺安分的。至少现在很安分。
有他们在,就该尝试束缚一下原本的国人。
他想了想,猜测可能已经束缚过了。
“这样吧,现在项氏的家主……请他来。”
咸阳楚人最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