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看中我的脸对吧!”
他根本没有感受到什么爱慕,从最开始的相遇,他在秾嬴身上获得的也只有“被欣赏”的感觉,所以他不会对她的行为有多少排斥。
不然,作为一个铁血异性恋,被一个他自认为的同性告白之后,他在见到秾嬴的第二面就会直接挂下脸色,而不是普普通通地露出意外神情。
届时别说当队友了,他不冷脸警告划清界限就是好事。
“是的。你很好看,我很喜欢。”秾嬴坐在榻边,没有扭捏地承认。
“你你你你你!别过来!不要过来!男男男男女授受不亲!”陈菱有些承受不了她说这样的话,一手捂脸,一手在空气胡乱挥着阻挡。
“……守礼?”秾嬴思索,“那么,即便你不同意,父母师长请媒作配,你也会接受的吧。”
她想把人说通,说到他自己同意,但不知道为什么,又有些不想等。
陈菱顿住,放下手,眼中含着光,幽怨:“怎么还会有你这样的人啊……”
秾嬴的脸上写着“有什么问题吗”。如果不是这种性格,赵高也不会愿意单独放她出去。
陈菱叹气。这样的喜欢不像男女之情,而像是孩童对珍爱之物的占有,也让他不好表述。
他斟酌着语句:“……我们还年轻,为什么非要现在就得出答案呢,你难道不愿意耐心等待吗?”
在略显昏暗的霞光中,这张脸仍旧让她感到满意。
秾嬴扬眉,没有回答,起身点灯,道:“你好好休息养伤吧,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。”
突然想起来今天给咸阳的汇报还没写,还有那几个刚打过的……
天快要黑了!不行,要来不及了!开肝!
这件事要告诉父亲,还有廷尉客卿,都是我不好,没能保护好他,还害他受了伤,接下来该怎么办呢……
秾嬴心情沉重。她认为自己更年长,身高也比陈菱高,打架也更强,就算不扯杂七杂八的事,她也应该保护好年轻的队友。
现在竟然让小弟受伤。
我真是失职。秾嬴迈着步子,越想越气,衣衫与空气的摩擦似乎能从中听出怒火。
“……?”陈菱伸手,看着说完话就转身离去的人,一脸懵逼。又悻悻地收回手,叹气。
为什么生气了?难道是我说的太含蓄了吗?
算了,不能想了,头疼。
——
颍阴。
“他呢?昨夜没有回来吗?”项籍一觉醒来,都开始吃饭了,也没发现刘邦的人影。
按照作息来看,他们几人中间项籍起得最早,刘邦起得最晚。
再晚也不该晚过饭点,除非老刘又出去蹭饭。
项籍眼睛变得有神:“他是不是被绑了?遇到危险了!”
你们又订了什么奇怪的计划?不,这不重要,我又可以出去练武了!
“……不对,为什么你还在?”项籍看着李智。
这两个臭味相投沆瀣一气的人,为什么不一起行动呢?难道还有第二层计划?要分头行动?
“他大概是被绑了,被一位寡居的柔弱妇人。”李智恰饭。
“什么!他怎么这么没用!”项籍怒斥。
丢人!太废了!这都打不过!真是耻于与之为伍!
李智笑起来:“……是啊,他也太没用了吧?”
项籍逐渐意识到不对,沉默,特别是令尹的微笑,让他心里不爽,憋出来一句:“你怎么不和他一起离开?”
“这也要一起吗?”李智惊奇,“籍,真不愧是你啊。”
项籍说不出话,生气地猛扒饭,才冷静了一下,想起一件事:“你没有成亲?”
他脑中划过在郢都听过的一些传言,好奇:“虽然你定过亲事,却都没有成……你这次回咸阳也没有被催促吗?”
“不急于一时。”
“为什么,你不喜欢成家?你的父母也没有管你吗?”项籍又想想一大把年纪都没老婆的刘邦,从中领悟了什么。
难道这就是自由?
李智没有回答,而是说:“籍,对于想要接近的好友,就比如我们,可以结拜为兄弟。”
“谁要和你结拜。”项籍低头猛吃饭。
“好吧,我不想和你结拜。”
项籍怒目,“嘭”地一声放下饭:“我这样绝世罕见的天才,你竟然不想与我结为兄弟!”
你到底识不识货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