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的霞光:“明天是个好天气。”
适合造反。
刘邦赞同:“嗯。”
不能再等了,再等别说造反,还能不能好好活着都是问题。
有这艰苦恶劣的工作环境,压根不需要他们过多考虑什么话术。
尤其是在听说自己被抓来是因为之前的人手出现损耗,所以才在外补充新人。
都成一次性耗材了,这还能忍?妈的,你家怎么比秦国还会奴役人?
“留在这里伐木,不能逃出去,最后就只有一个‘死’字。听从他们的命令,这有什么好处吗?什么也得不到。”
“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听从?他们想让我们死啊,所以我们想杀他们,为什么不行呢?”
“反与不反,都是一死,不如反了,还有一线生机。”
……
石招迷茫:“反、造反??”是我听错了,还是你说错了。
东没有仔细回答,道:“太子很包容他,所以他变得越来越像小时候。”
稚子行事才会没有世俗的顾忌,不被规则容纳,也很危险。
东不清楚这是好是坏,但他清楚,这是自己无法带给主君的变化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主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到二公子的?又是怎么样一步步被太子变得不一样……
石招震惊:“太、太子??”
不是,这里面又有太子什么关系啊?你说啊,快说啊!
高前试图冷静一下:“总之,也就是说你觉得由的弟弟会忍不住反了白氏,然后用这个理由处理白氏……”
“不是白氏。是反秦。”东模拟了一下自家主君的思路,感觉就是这样。
石招目瞪口呆:“秦?!啊?反秦?他是李智吗?他是廷尉的儿子吗?他是由的弟弟吗?”
这世道是怎么回事啊?这种人也是“省心懂事的弟弟”吗!李由!你告诉我们的事是不是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啊?
这尼玛哪里省心懂事了!
东没有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,道:“白氏窝藏反贼,谋逆叛国,应以极罪论处。”
用这个理由,就可以把白氏一锅端了吧?不仅能端了它,还能把它的队友也干掉。
石招瞠目结舌:你说的反贼是你主君吧!你们是商量好的吧!是不是早就冲着这些人来的?你说啊!
这不是妥妥的仙人跳吗?
前脚白氏强绑了一个人,后脚这个人就在家里反秦了,白氏再一脸懵逼地看着突然围上来的平叛军队,全家莫名其妙就被连根拔起:谁懂啊?到底发生了什么?
高前迟疑:“这……”
手底下有人造反,要看白氏是否有足够的敏锐判断,能不能想到可能存在的后续反应……
也要看他们平时是不是安生听话,和本地官府有多好的关系。如果关系良好,那么就很难往坏处想。
还要看……是否会有人通风报信。
“请各位不要随意外出。”东说。
既然主君可能有所行动,他们在外面打配合的时候,在布置妥当前,要想办法减少暴露的风险。
“什么?”
高前皱眉:“你怀疑我们?”
他之前还说自己和白氏有人相熟,可以让白氏放人。
东想:不怀疑还能怎么办呢。
如果有人通风报信,说“你家里会有人造反,这次你和他们扯不开关系的,因为官府想趁机把你们全家剿了”,谁知道那些人会是什么反应,会不会恼怒地杀了主君。
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,这样错失报仇的机会,主君也不会开心的。
东没想到都跑到外县来了,还无法完全摆脱缑氏县内的影响。一定是因为这两县离得太近。
他觉得下次可以考虑一下再跑远一些求助。
下次……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。
东没有废话,直接说:“请太子剑。”他解开背上包裹的行囊。
来得匆匆,他把重要物品随身携带,显得不太庄重。其他人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那样背着长条型的布包,一看就是武器,但他们尊重东的习惯,没多问。
东原本不想用。但是李由也不在,他一个人身微言轻,压不住这里的官员。
而如果启用这柄剑,事后是要写汇报材料的,需要道明起因、经过、结果,然后将报告送回咸阳。
写材料,想想就觉得头疼。东叹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