劲了。”李智很放松。
刘邦初来乍到在外人面前侃大山,是真的满嘴跑火车,嘴里没一句真话。
他们不可能见到一个外人就嚷嚷“老子认识秦太子,老子是秦太子派出来杀人哒!”,身份这种东西,随便编编就行了。
本地人一看,势单力薄地位低下的外乡人,看起来还是个马大哈,衣着平平无奇,身体很健康,这很适合骗走去当苦力啊。
这年头外出那么危险,有人消失在半途,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?
“还好没把印放在身上……说不定他们也被抓了呢?”刘邦道。
那天他直觉不太对劲,所以拉上令尹一起陪着自己出去赴宴和新朋友告别,果不其然,两人都遭殃了。
“不会的。如果连他们也被抓,那这里就完了。”李智好像把树当成了人在砍,“这样横行乡里没有忌惮的行事,怎么能行呢?县官也没有发现吗?”
刘邦倒还有信心:“也是。如果他们被抓,我们就不是在这里伐木了。”
自己等人的官印,包括太子的剑,一系列身份证明都在团队里保管。就算本地人认不出剑的真正价值,也绝对能认得印章上的刻字。
到时候一看就知道,当初“刘某是落魄商人”的话是在骗人。
假如发现惹到惹不起的人,就只能在被报复之前忍痛把人做掉,再假装那些人发生了什么意外。
届时别说留命砍树了,不被砍成八块喂狗都是好事。
“我……有人好像想过来。”李智又小小声。
他们俩是几乎面对面地伐树,可以互相侦查对方背后死角的情况。
这里的监管没有那么严密,至少还做不到一直盯住每一个干活的人。所以两人跑到离其他人较远的地方,缀在偏角做事。
听到李智的提醒,刘邦也缄口不言,埋头认真干活。
“……又走了。”
两人这才重新开始商量,刘邦道:“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啊,伤我身心。”
太尼玛累了!吃得少干得多,对牛都没有这么吝啬的。真是人不如牛。
“嗯,倘若东不能及时救出我们……”李智才不想忍。
敢绑我关我逼我的人都死了,他们也别想活着。
“我问过了,这山道不好走,又有人把守。”刘邦也是一心想先跑出去,“但他们就这样让我们这些人一同吃喝休息……”
咱就是说,把我们俩丢在人群里,这不是等着我们把大家一起策反吗?
这也是刘邦还很淡定的原因。他不怕危险,只怕没有生路。
李智自闭似的再提醒:“千万不要说我们和他有什么关系,也不要用真身份……”
我不想让公子有机会知道,我竟然被抓走砍柴去了!这太丢人了!
“我懂我懂。”刘邦了然点头。
“说到底,我会出现在这里,都是你的问题。”李智想到在公子面前丢脸的未来,难以忍受,即将开始无差别扫射。
突然就拉我下水。我本来还以为可能真的可以蹭饭,谁知道是顿危险的饭。
刘邦小声干笑:“……啊哈哈哈。我担心一个人不好做事么,总得找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一同……”
哎,要是籍在就好了,那天我就能拉着他一起去吃席,我和籍一起被绑走。然后里面有我当脑子,外面有你当脑子,两人里应外合,这才最好啊。
籍啊,你快回来吧。叔很想你啊!
……
咸阳。
遥远的战事与外地发生的各类层出不穷的事件暂时与这里无关。咸阳的大多数人在专心投入商业相关的事上。
现在,刻完模板,备好纸墨,开商的传单正式投入印刷。
梅作为监工之一,认真检查着本小组印出来的成果。
文字图案清晰,颜色够正够亮,墨迹不容易糊……
他心中正在一项一项地打勾,听到不远处轮班休息吃饭的工匠讨论:“这些真的要发出去啊,不要钱?”
这是一种奢侈品,虽然比不上绢帛昂贵,但它复杂的制作工艺与超长的耗时注定让它难以广泛普及。
“当然了,太子都这样说了,大王也同意……”
“好了,不要说了。”梅制止,又道,“息工之后,按照规定,每个人可以来我这里领走几张。”
他转而严厉地说:“所以不要私自携带不该拿的东西,不要让我有惩罚你们的机会,各位互相监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