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籍……”介绍就略过了姓氏,只说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。
想要获得士卒的真心叹服,说简单也简单,说难也难。
最主要的一点是,项籍看着太年轻了。一身的打扮就知道还没有成年,根本没有蓄须啊。
一个有背景的少年人——这就是士卒们对他的初始印象。
他们不对此议论,除却拥有听从指挥的专业素养,还因为项籍看上去还算能打。
有背景正常,年轻也无所谓,在战场上,只要能打就行了。
秉持着这一观念,在共同的训练中,士卒们很快消去心中隐藏的不快:籍真的很能打啊!
他们的关系迅速拉进。还有胆大的在休憩时凑近询问小长官的年龄。
年轻肯定是年轻的。但没有人会想到到底有多年轻。
项籍对这个疑问迷之沉默一瞬间。
在这一瞬间,他心里想了很多:不回答行不行?把人呵斥回去?不行,这又不是什么很难的问题,这都不敢回答吗。但说真实年纪会不会背后被议论?会不会被他们在不自觉的时候当成小孩看?这样做很麻烦啊,太烦人了……
“……十六。”项籍面无表情地说谎。
就算我爹来了,我今年也是十六,就这么定了。
“果然是少年英才!”士卒双眼发光,不为这个充满创造性的年龄惊讶,这正符合他预估的心理区间。
他充满兴奋地回去向战友分享情报。
在训练中日益增长的关系,这并没有超过蒙恬的预料。他清楚地知道,项籍能获得士卒的亲近。
获得士卒的亲近只是基础前提,接下来应该考察项籍究竟能做到哪一步。军中偶尔会有自己模拟对战,或者是在玩闹中比拼。
只靠练习不能起到效用,能够外出骚扰齐军的也只有一小部分,剩下的人就要靠和自己人掰手腕锻炼能力。
问题就出在这里了。模拟对战的时候,项籍带着队友猪突猛进把对手创飞了。
蒙恬:……
夭寿了!自己人的战阵演习居然出现了伤员啊!
他知道项籍有指挥的天赋,也知道项籍能打,但他没想到那么能打,好像身体天生就比人硬几个度,肌肉也天生就能爆发更多力量。
蒙恬叫停演练。
项籍安静如鸡。
他也没想到自己上头了,有点没收住力。战阵考校的主要是配合程度,营内大部分都比不出什么上下,他们的技能熟练度都很高,而且都是一个师傅练出来的,破不了招啊。
但那是以前。现在其中一方加入了一位人形怪,天平在无人注意的时候,咵地就倾斜了。
一上称量一量,几乎是刚一开始对战便显示出与以往不同的演变趋势。
“是我有失误,没有想到我应该提前了解你的搏斗能力。”蒙恬感觉项籍心中有不安,出言道。
项籍沉默片刻,最后点头。
蒙恬:……
出了这事,也比不下去了。该回去训练的回去训练,该安置伤员的安置伤员。
项籍缀在骨折的伤员后面,踌躇着想表达一些歉意,但是完全说不出口。
他就这样一直安静地跟着,看着人龇牙咧嘴的样子,最后还是伤员先开口。
水满脸都是振奋,好像受伤的不是他一样,水兴奋说:“你也太厉害了吧!就那么一下,歘地把我打倒了,太强了,我从前没有见到过……”
项籍表情舒缓,最后说:“等伤好之后,你可以来和我对练。”
他把这个当成是相当有诚意的道歉。
“真的啊?”水好像没有感觉到歉意,但期待地欣然接受,“太好了!”
在这之后,项籍可算是真正出名了,开始在营中混出了一个名堂,每天休息的时候都有不少人过来“瞻仰”小名人,还经常会收到一对一申请。
在公证后,他来一个打一个,当然,是收了力的。越打名声越大,接连干趴下许多大块头之后,也没有多少菜鸡来凑热闹。对打变成了闲暇之余的另一种放松加锻炼方式。
不知道是不是有水起到的作用在,项籍也似乎收起了对秦人的排斥心,渐渐融入其中,然后觉得……这一军营都是憨憨。
正式训练上严谨又靠谱,锋芒毕露,一到私底下相处,他们就好像愚蠢的大脑残,时不时得整出一点乐子来。
同级军士之间抢饭吃,是日常;拿腰带打赌树上的鸟会不会飞走,赌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