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相当自然地按照原定计划一本正经开口,商量接下来要在咸阳内进行的道路改造计划。
炼丹虽然不完全在他的职责范围内,但他的职责范围极宽,勉强可以将其涵盖,他也基本和同僚跟进了水泥的尝试过程。
少府既要负责王室的日常起居生活,还要兼顾辅佐君主政事,同时又掌管王室财政,征收山海池泽之税。像是衣食住行,要从源头供应,耕作施肥灌溉畜养纺织绣绘,器物制作,还有医药卜筮……其属官之杂,完全能称一句小朝廷。
咸阳发生的大部分事情,他都需要参与,赵昌和他也算熟悉。
两人对视一眼,就当无事发生,认认真真地讨论接下来要干什么。
直到最后少府才欲言又止地面露几分纠结,没说话,只是神色有点为难。
他是故意这样做的,该懂的人自然会懂。
赵昌便心神领会,道:“我父的情况,您还是少打听为好。”
总不能说老爹在咸阳微服私访吧。说完大家都知道了,这微了和没微有什么差别?
即使要暴露,也要等过几天你们自己猜测、自己发现、自己确认,反正我是不能直接说的。
等到最后得出结论,你们也不能随便向外人说,自己猜猜就行了,真要让外面百姓都知道这件事,那就不得了了。
少府便不做纠缠,离去。
接下来又来几个需要处理的人。
面对相同的疑惑,赵昌的话语也逐渐精简,最后只说一句:“别问。”
……
“大王去哪里了?你们有谁知道吗?”太卜令很好奇,“我不是在窥探大王的行踪,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突然就消失不见。”
少府淡定道:“反正不是宫变。”
提到这个话题,在场人的表情也是相似的淡定。
太卜令望天,跟着开玩笑说:“……其实就算宫变了我们也不清楚……但是看来太子胜了。”
咱就是说,不管怎么变,我们只需要接受结果就好了。
“真的不是吗?”东园主章也很好奇。
太卜令无语:“怎么可能啊!哪有这么平静的宫变?大王怕不是丢下太子跑了。”
“可能真的是这样。”少府回忆,“今天太子似乎并不愉快……”
身上萦绕着打工的怨气。
“……但太医令也没有消息。”说明不是大王生病。
“大王离开,竟然没有准备出行的……”静室令道。
以前每次外出,都要由各官员提前准备,尤其是少府这个生活大管家,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。
少府道:“所以他并没有走远,今天太官令那里也在正常备餐,大王就在咸阳。”
散了吧散了吧,又是父子间的小把戏。
东园主章失去吃瓜的乐趣,开聊正事:“我今天刚运来可建的大材……”
他们最近没空出去瞎逛,所以不能获得生活中的小惊喜——偶遇秦王——只通过侧面信息推断,得出一切安好的结论。
但哪怕他们不猜测,也很快就能从其他同僚中听到隐约的风声。
从人口占比来看,咸阳里没多少人真的见过秦王,只以纯粹正常的概率来说,他在外很难暴露身份。
不过当前概率是被某人暗调过的。
如果只跑郊外就算了,秦王偏偏要往更繁华的地方去,这里经常随机刷新秦国公卿。
他会遇见熟人的几率高得可怕。
接下来这几天,陆陆续续有幸运儿解锁了咸阳地图的彩蛋。
李斯上班半路死机:今天好像起猛了,出门看见一个大王。
一向稳重的廷尉停在原地不动,陷入人生的迷途。
他的大脑还在运转,看到路对面的熟人一身常服以及身边仅有寥寥四个护卫,判断现在并不是上前的时机。于是愣愣地看着熟人对自己视而不见,离开自己的视线。
李斯这才魂不守舍般,赶去他的专属廷尉狱,开始新一天的审讯。
赵高则在一场秦-韩的小比赛中,从人群里瞥到一张熟脸,呆滞:我是不是要老了?这就开始眼花了。难道是因为最近太忧虑秾的亲事,让我过度衰老了吗!
他心中顿时警报开响,哀嚎。
为什么出现在这里?这里有很多人啊!护卫呢!我的安保!大王不要出事啊!千万别出事!等等……
好像出点事也没什么吧?这样太子就能即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