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又有什么可丢脸的?我能向他学习,将来他应该为此而感到骄傲。”项籍端坐,不闪不避,微抬起下巴,看向叔父。
“是他有幸才能教导于我!”
他的声音铿锵有力,掷地有声,展露极致的自傲,哪怕是正坐抬眼略微仰望,却也宛如在睥睨众生。
话语落下,仿佛连空气都被震颤了。
在咸阳的这段时间中,在项梁的印象中,侄子是时常气人的,是嘴硬倔强的,是偶尔憨傻的,是惫懒贪吃的……
却绝不是这样极具侵略的模样,充满锐气,一人仿佛有千军万马之势,好似冲阵之军,不可阻挡。
这让项梁不禁被震住,汗毛直立,凝滞地看着他,停住了脚步。
“籍……”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,吐出一字而后沉默。
项籍缓缓起身,看着叔父,道:“不管是蒙恬,或是别的谁,我学到的本领就是我的本领。”
他今天不是来请求家人的允许,只是来告知自己的决定。
“既然是我的本领,将来我是用它反叛,还是用它征战,也由我说了算!”
我想要做什么,只有我能决定。
将来会是如此,现在更是如此。
我要去齐地,你别想拦我。
项籍收回视线,越过身旁的人,目光看向前方。他不再等待叔父的回应,径直迈步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