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德,在他心里,项籍虽然看着成熟,但还是个(心理上)需要保护的孩子。不能让孩子跟自己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“嘁,你身上的事真不少,你还是继续反思吧。”项籍不想理他了,转而对令尹支支吾吾。
李智问:“你也惹出祸事来了?”
果然是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。
“给我一点钱……”项籍别扭,“……我得去看望叔父。”
“他出了什么事?病倒了?前些天不是还好好的吗?”李智吃瓜的心在猛烈跳动。
项籍不得不断断续续遮遮掩掩地叙述。
项梁对侄子这种“咸阳明明有家人却还是要到外人那里寄居”的行为不太满意,就此一事,两人起过争执。
他犟不过侄子,项籍更是用“我在郢都也是这样”“我父亲和大父都同意了”为理由打出暴击。
在项籍心里,其实跟着谁住都无所谓,但叔父喜欢“掌控”自己,有事没事就会说“你应该做什么”“你不该做什么”。
他最讨厌这种感觉,也最不喜欢有谁闲着就要教自己做事。
在这方面果然还是令尹家最舒服。所以项籍头也不回地就又跑去蹭李智的吃住。
但他偶尔会回去和项梁聊天,聊天内容是请教一些家传的军法。
这些年他堪称在外野蛮生长,项籍知道自己还有东西没学到手。他的学并不是常人的那种埋头苦读,而是了解大概,再从中挑出他认为不错的内容记住,进而在未来找机会融会贯通。
每次请教的持续时间不看项梁有多少空闲,也不看项籍有多少问题。
而是看项籍这次的耐性什么时候被“话语中花式教侄子做事的项梁”磨完,掉到底。
他们总是会不欢而散的,但下次还是这样重复开始,重复结局。
不同的地方在于,上回不欢而散的时候,项梁被侄子的言谈激怒,怒极追着项籍要打。
项籍总不能反击啊,好歹那是他叔,但他也不愿意在原地挨揍,最后当然是要跑路的。只要跑得快就不会有问题。
问题是,他跑得倒是快了,项梁速度也拉满,一心盯着目标,没注意到周边情况。
这段时间,项梁靠着原本带来的家财,还有在咸阳渐渐挤出的项氏存在感,在郊区置办了个小庄园,景色优美,环境怡人,小山小湖小农田,闲适时可以过得相当自在。
没事爬山锻炼身体,或者去演武场练一练,偶尔在湖边钓钓鱼,去田中种种地。
还有其他项氏子弟也在这里居住。
他们也相当习惯地看着这叔侄又一次谈崩,对此习以为常,仍然有说有笑,拎着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鱼悠闲地回屋。
追逐中的项籍还有闲心看他们一眼,随即又充满爆发力地飞速逃离现场,左拐右拐,灵敏与力度并存,准备甩掉身后的某人。
他确实甩掉了。总之,等他听到声响时,再回头就看到纷纷落湖的三个同族。
项梁跟随拐来拐去时并没有减速,原本是不会有问题的,现在却因鱼在石板上落的水而脚底打滑,直接身体失衡,溜出原轨道,像导弹一样,把那钓鱼回程的两个也一起撞得翻滚下湖。
“扑通扑通”几声。
“我钓的鱼啊——”还有一声心痛的悲呼传来。
鱼也被不小心甩走,甩出漂亮的弧线,华丽入水,重获自由。
大约是和缺德的人待久了,项籍回头看到水中狼狈游泳的三人第一反应不是惊慌,而是率先发出缺德的爆笑。
他们倒没有因此落寒,一个个的身板都倍棒,湖水也并不冰凉。唯独项梁,身体失衡的时候崴到了脚,需要养几天。
项籍把人捞上来之后,趁着侍从搀扶叔父,悄悄溜了。
现在他做好了心理准备,琢磨着再去应该不会被打,才向监护人开口,想拿点钱买慰问礼。
“咳,咳。”李智偶尔良心上线,没在项籍面前笑出声,“好,我这就去叫人准备。”
“哈哈哈哈!”刘邦先笑够了,才道,“我知道了,我大概明白我为什么会被跟踪了。”
无独有偶,这件事还有另一人在得知的时候笑得很大声。
韩安因数次比赛失败和项梁(单方面)结仇,但他已经不是过去无能的他了。
在发现自己大概是报复不回去了之后,韩安当即寻求场外玄学援助,抒发心中的郁气。
韩安带上订金传信赵嘉:在?给项梁来一单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