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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籍静静地看着他,询问:“……当时的废太子,为什么要杀他呢?你不是也答应要留住他吗?”
这件事自从他听闻后就埋在心底,到今天才问出来。如果你认为答应的事情就要努力去做,又为什么要违背之前的诺言。
“你是说我答应了负刍?”李智没什么反应,“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了吗?传言都是假的。”
项籍问:“难道不是他让你做令尹,你保住他的儿子吗?”
一个获得令尹之位,一个留有血脉存活。这是合理的交易。
这也是最广为流传的版本。
“负刍没有让我保护谁。”李智也根本不会应下这种事,他低声道,“他让我做的事情,是杀三闾。”
我们是不谋而合。所以我先杀昭,再杀景。屈氏本就势弱,昭氏奄奄一息苟延残喘,景氏大厦已倾不得人心。
“我要的也不是令尹……”李智道。
项籍有所不解的样子。他想过传言可能有假,但没想到似乎全是假的。
“那他为什么要给你……他很好心吗?”
“这是考验我的能力啊。”
项籍吐槽:“你都把他囚禁了,还有什么可考验的。”
“囚禁是我在违逆他,却也是我在顺应氏族的意愿。这不能完全证明我的能力。”对于现在可以回答的问题,李智有问必答。
反正已经过了保密期限了。
“比起顺应氏族,他想要我做的事情,需要违逆氏族的意愿。将毫无根基的我放在令尹之位上,就是在试着违逆氏族的意愿。”
李智反问:“如果我连这区区令尹都保不住,他又怎么能试着相信我可以做到更多呢?”
“如果你要的不是令尹……”项籍一时不能想清他获得了什么。
李智答道:“我要的是熊升即位的诏书。”
一人要后继之君的保证,一人要清理贵族的保证。我答应了他,他也答应了我。这是真正的交易。
“什么?那诏书是真的?!”项籍震惊。
那种东西难道不是你和贵族讨论,自己写好,自己敲章,再假托楚王的名义颁布吗!
外面也都是这么传的啊!
“当然是真的了。我亲眼看着他写的,这还能有假吗?”李智一副“你何必大惊小怪”的模样,“我早就说了,不要相信传言。”
“那你就不要编得那么合理啊!”项籍震声。比起诏书的真相,反而是它的传言更想让人相信啊。
他人都麻了:“所以你之后对昭氏说的那些承先王遗志的话也是真的……”
明明是你杀了他。
“我很少说假话的。”
“所以你对氏族……楚国……”项籍懵圈,却很难不信被问出来的一系列回答。
这,你竟然还算是忠臣?
“有问题?”李智瞥他。
我就是在完成负刍的遗愿啊。
你别管楚国还在不在,你就说昭景残没残吧。
项籍:。
他恍恍惚惚地走了,连旁听一耳朵真实八卦的刘邦也恍恍惚惚。
“令尹……果然是令尹。”
李智看向他,好声好气:“如果离开这里……将来想要做什么呢?”
刘邦打哈哈:“这,我想,有个轻松点的事情,享受些生活就好啦。”
“不行,那是在浪费才能。”
刘邦笑道:“我其实没有多少才能。行军比不过幼子,治理更比不过您,连眼界也不够啊,我从前竟然从没想过,教导秦字不进行限制,让越人都来学习……”
这件事好处多多,也让他感慨颇深。
“您有这宽广的心胸,就已经超越了千万人。”李智对他预告,“您应该是不可能会有清闲日子的。”
“好吧好吧。”刘邦略感无奈又心情愉快地笑,有些自得其乐,“那就不清闲吧,不然还能怎么办呢?”
他们收拾好行囊,刘邦还在这里留下了卢绾。
田顺看着小队,为难,道:“其实,最好多准备一点人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这里离咸阳太远了,这么长的路,我们……可能会被不少匪徒打劫。”田顺面带安详地说。
“啊?”
“以前我走陆路出行,就会这样。”
从第一次到秦国,还有从咸阳返程,以及接下来迁去房陵,再从房陵到咸阳……他被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