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多余的精力应该分给国家。
她认为秦国有许多重要的事在等待。而哪怕没有这些关怀,她也能够自己度过这段时期。最多只需要见面说几句话,给出几句安慰就足够了。日常起居也有侍从照顾,不需要担忧。
所以,他应该如何选择,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?
赵昌没看到正脸,还没意识到她在哭,也没发现她在把外泄的真实情感往回压。
“……我想给,那你就配得上。”
他才不会勉强自己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投入过多。身为时间管理大师兼攻略大师,他的关爱虽然很多,多到可以分给很多很多人,但再多也是有上限的。
继续投入精力,是因为他判断可以这么做。说到底,妻子是能够更换的,她并非不可替代,恋人的爱对他来说更不是必需品。即便这是秦王千挑万选的人,但如果被赵昌认为两人相处不来,他不会再委屈自己。
让他愿意付出更多,本身就是因为接受关怀的人现在值得。
“您真是……”望姬抬起手臂,捂住面庞,忍不住抽泣了一声,“……太可怕了。”
赵昌还挺想为这个评价新奇一下,很少有人这么说,但是:“为什么又要躲起来哭?我又不是没有见过。”
望姬耳尖绯红,讷讷半天,手还是在遮挡脸,只不过连指尖似乎都要逐渐晕染上薄红:“……不漂亮了。”
赵昌拿下她的手:“漂亮的,比成亲那天也差不了多少,是不同风格的美啊……”
他娴熟地说出动人的话语,脑海中却一时没有浮现对应的清晰画面。
成亲那天的模样……是有些模糊不清的,像笼罩上一层雾气,像隔着屏幕观看古老的黑白默剧,他处在雾中,是观影的局外人,无法看到更多细节。
赵昌有一瞬疑惑,而后心中感慨:没办法,那时真的太忙了,从头到尾都没能安下心。
仔细想想,确实想不太起来当时望姬的样子。算了,不想了,这事也不是很重要。
像教给将闾的遗忘法一样,他本身也很擅长处理不同的记忆。在有限的记忆容量中,有些需要多次加深,有些可以缓慢遗忘,有些应该迅速清除。
他捏捏望姬的手,看到她的发丝散下,开心地提议:“我给你梳头发吧,我拿自己试过了,绝对不会有问题。”
“好啊。”
赵昌兴致勃勃地拿起一缕,嘴上还说:“以后我也可以给康梳一梳……”
他脑中咕噜咕噜冒出一堆玩小孩可用的绝妙发型。
“康……”望姬没有多说话。
“放心吧,无论康是男是女,都会是我最喜爱的孩子。”
望姬嗫嚅,轻声说:“父王那里……”
赵昌充满自信:“只要是我的孩子,他就不会不喜欢。我们不需要担心他的排斥,反过来,应该担忧的是他对康过分溺爱。”
望姬不由笑:“溺爱。似乎有些难以想象。”
她一时很难把那个严肃的人和这个词联系到一起。
“……难道你之前能够想象他收集我陶塑的样子吗?”赵昌吐槽。
望姬诡异地沉默了。
她抬手,捂住了自己浮现僭越画面的大脑。她“看”到了一个秦王站在一堆昌中间仰天长笑。
不要再想了。
“……也许,真的会溺爱。”望姬的声音都开始发飘。
赵昌叨叨:“他绝对会的。但在这之前,还是让康听话些吧。哎,哪里有这样折磨人的。待会再吃些别的吧,有什么想尝的一定要告诉我啊。”
“嗯。”
大概真的是“心诚则灵”,至少在这之后,望姬渐渐能够平静下来度过安稳的日子,一天又一天,一点一点把失去的体重养回来。
在她的安稳之中,赵昌收到了来自远方的传信。
是从大末县来的急信。
他将信拆开,想着:李智那边出什么大事了吗?居然还加急的,而且这信好薄,真出事了啊?
大末县算是两人固定的收发信地点了。按以往习惯,李智废话变少,那就是事变多。
赵昌抽出信纸来看。看了两句,缓缓打出一个问号。
不是吧!
等一下!你们这在岸边下海试水都能遇难啊?!你们是怎么漂到东越的?这也太远了吧?
而且为什么是你们那边的信先来啊?朐县的呢?
其实,按照距离,大末县离咸阳更近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