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?”成叶听说长子县有可疑的赵人需要查探。被郑完塞了这件事,出来排解心情。
长子离屯留不远,他没有经过多少舟车劳顿,抵达之后,直接找上当地分部的负责人,询问情况。
现在他手上拿着的就是负责人交给他的简单介绍,成叶低头认真地看过文字内容。
“是的,我们已经大概确认,他是有些不太对劲的。”
本地人又不是废物,只要能抽出人手、空闲,他们就会开始做事,没必要非等到谁来才能干活。
“为什么不直接杀了?”成叶问。
自从吃过一次手下留情的教训之后,他的行事准则就变成了当杀则杀。
倒也不是滥杀,不影响局势的无辜人士他会尽量保人一命。
但既然已经能确认人有问题,这就是必杀情况,在能杀的时候就要把人直接做掉。
“因为……嗯……”鸿鹤一时没能组织好语言,“……您随我看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成叶跟上,继续问:“就只有一个人吗?”
“是的,剩下的都是他的仆从。”领头的核心就一个,所以可以归类为一个整体。
“你们把他关起来了?”
“没有,他与外人的交流不多,这是让我们觉得不同的地方,真正让我们觉得奇怪的是……他似乎不太希望显露与仆从的差别,又很少外出,好像在躲避着什么……”鸿鹤找到了叙述的重点。
这是他们经过多日观察之后,逐渐确认的情况。
对于这类攻击性不强、人数较少、不够活跃的观察对象,他们会渐渐把人搁置不管。
一个县是很大的,需要做的事也很多,他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对所有人进行长期监管,必须要分出轻重缓急。
如果成叶不来的话,只要被观察的人不搞事,这个档案就会被慢慢压下去积灰。
但谁让郑完在屯留只给了这件事,成叶也就是奔着它来的。
“我没有什么事情要忙,就去看一看好了。”成叶说。
他和鸿鹤停在独栋的宅院附近。
两人并没有避讳,而是光明正大地去敲响大门,成叶道:“你们没有在县衙登记过吧,这样的流民是不被允许的,快去登记吧。”
“你们是谁?”开门的仆从知道这不是县衙的吏员,更不是什么乡里的啬夫游徼,从衣服上就能看出来。
地头蛇鸿鹤面无表情,很黑涩会地说:“来到长子,还没听过这里的游侠儿吗?”
这里的游侠团体是大组织,已经可以当成本地特产了。
不知道名号响当当的本地特产,那也太孤陋寡闻。
“……我们早就已经去过县衙了。”赵公辅走出来,说。
他还以为这是来盘剥敲竹杠收“保护费”的。
成叶看他风姿仪态与院中的其他人从骨子里就不一样,知道这是领头羊,道:“赵充。”
赵公辅愣了下,皱眉,说:“您直呼我是为了什么?”
谁知道成叶完全没给出言语回应,他一点也不含糊,一脚把门口挡路的仆从踹飞,直接冲进去,手上同时“唰”地拔刀。比起剑,他更喜欢用刀。
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,眨眼那刀刃就贴在了赵公辅脖子上,他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赵公辅的表情,冷声道:“你不是赵充,隐姓埋名是为了什么,你是要谋反还是要行刺?”
外出这么多年成叶也不是白混的,特别是跟在心黑的人身边,本来就不笨,再熏陶一下,心眼也变得一堆一堆的。
在他看来,这个人对名字的反应不合理,既有些迟疑,也有些冷静。
管他有什么问题,反正就是有问题。先手攻击准没错。
“等一下!”赵公辅的脑子还没意识到情况,身体已经本能地汗毛竖立。
余光瞥到的刀刃,还有那眼神,让他心里冰冰凉凉的。
他总觉得这人锋锐的目光和询问还有别的含义,但赵公辅根本来不及去深入思考。只有求生的本能在撕扯着理智,让他脑袋发懵。不知道为什么,他感觉如果说错一句字,就真的要被利落地割喉。
赵公辅身体一动不动,喉咙绷紧:“因为我在被追杀啊!”
居然一言不合就偷袭,你也太不讲武德了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