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。
崽,支棱起来。
赵昌被这独特的安慰方式整笑了:“您愿意夸奖我,我很开心。”
秦王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,又道:“嗯。楚地可以做的还有很多。”
言下之意,以后还会更忙。
夸完了就开始上压力,这是常事。
赵昌笑不出来:“回到咸阳您还想放下公务吗?”
他暗戳戳提醒:我们在房陵的约定仅限于房陵,回去再让我一个人肝一整天,这不好吧。起码也得咱俩一起肝啊。
秦王皱眉,秦王沉思,秦王关机。
工作他当然不会扔下,但是偶尔再放松放松也没什么不好。看奏疏是他了解各地现状的方式之一,而儿子捣鼓完之后,还会整理出精华版给自己看。
他根本不会因为放松错过什么重要信息,这样他就更愿意将这一部分放手。
这仿佛让赵昌陷入无解的死循环。不想两人变得生疏,就得多肝,确保老爹能够对事情尽在掌握,保证了这一点之后,将来被扔活的概率又升高,需要更肝。
“……我受伤了。”赵昌眼前一黑。
人生已经没有希望了。
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……赵昌不禁反思。
怎么想都是张良的错!
如果他不行刺,那我还能当送上门的羊毛给老头薅吗?
赵昌心怀不悦,唯独这个问题,他没有办法和秦王彻底谈拢。
一直往我头上压事情,我在做的还不够多吗?再不表明底线,我的底线就真要没了。
两人就本件事进入漫长的争执拉扯,表现在外看上去像是奇怪的冷战,怪就怪在,这没耽误他们正常交流,该做的事还是会做,该有的默契还是有,只是偶尔会让人觉得从哪看都有些别扭。
这种别扭,连没怎么亲眼看过两人合作的扶苏都能够察觉。
他原本还在纠结,父王回来了,自己要怎么和昌见面,见面后该说些什么。现在也不用费心另找话题。
“你最近没有休息好?”赵昌本人其实没有生气,更不可能一直沉浸在争执的状态中,因此看上去很平和,一如往常。
他感觉大哥有点憔悴,都没心思去关注变化的外貌。联系虽然没断,但两人有几年没见了,乍一看,他心里还为成熟期大哥惊讶了一下。
扶苏笑笑:“是有一点。”
他没说是因为补课。众所周知,补课班是不能被教育督察员发现的。
“昌……和父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”他略过自己的事不谈。
赵昌叹气:“也不算吧。只是我觉得他想累死我,总是把事情交给我;他觉得这是信任我,我还能再多做一些事。”
换个对象就不能说这些话了,毕竟看上去像是炫耀。说出去之后,也得不到想要的回复。
但扶苏通过多年了解,已经深深知道昌的性格,眉头一皱,那种老师的压迫感严肃感油然而生,直接站在弟弟这边:“是他应该做的事情,却交给你,让他自在,还让你更为难,这样不好。”
父王过度放权是很危险的。需要承担压力与风险的人当然是昌。一着不慎,就会被怀疑想要贪权。事事谨慎,处处小心,只是想一想,他都替昌感到心累。
“哈哈哈哈。没错没错,我想,他已经认识到问题了,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。”赵昌没有直说。
别的不论,他能猜到某人想催婚的原因。
既然如此,那就起码要放假。放完假,薅我羊毛的习惯一断,想再扔活给我就没那么简单了。
赵昌笑眯眯:“阿兄,你可能要成亲了。”
在我之前,至少先把你的正事办完吧。
“成亲?”
扶苏也认为这太不重要,稍微疑惑了一下就搁置,根据婚期联想到另一个话题,忧心忡忡,道:“在你们回归之前,有人和我交谈,言语间,似乎认为未来应该遵从周礼。”
闻言,赵昌歪倾在案前的身体坐直,放下了撑脸的手,问:“周礼?”
这种时候提周礼,就没那么简单了。
“是。”扶苏点头,“他多次向我提及楚国。我猜测,他是想说,如果从周礼,我可以被封为楚王。”
根据母系血缘来看,这很合理。
秦王带着二儿子出去溜达,傻子都能看出来问题,谈过之后,扶苏又一直装作心灰意冷的样子,继续勾引人上套。果不其然,那人便疯狂暗示:做不了太子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