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连坑了儿子三天,秦王终于放平心态,不再一味要求绝对的优异。心态一变,他捞的人也变多了。
只不过,秦王放着一堆正经人士不要,尽要一些偏轨的。
例如,外出时听到悠扬的乐声,寻找过去,遇见一个人在池边吹曲。叫来询问,才得知这不是搞乐理的,是养鱼的。现在这是在每天例行给鱼陶冶情操,让它们的肉变得更美味。
秦王:你好特别,我喜欢。
他入眼的如此特别之人,不胜枚举。
相比起来,赵昌就更克制些,他外出的第一目标逐渐变成警惕可能隐藏的风吹草动,捞不捞人变得不重要了。
“县令记录过的已经有近半。”这是赵昌今天了解的进度。
秦王在来临之初,发现房陵这里藏着许多人。从常规的管理流动人口的规定来说,他们应该都在县衙的记录上。但是百密终有一疏。
更有一点,记下人名不意味着知道他待在房陵具体是在研习什么。
按照秦王的要求,接下来县衙需要做的工作就是把房陵里有的研究小组、兴趣结社……和具体的人对应上,整理出一份完整详细的资料。
这就是要进行摸底的排查。
对外也放出了秦王会根据这些资料给予奖励与资助的消息。
秦王:“过半,有些慢了。”
他玩够了,想回咸阳去。
“城内与周围重新规划的图,开始设计了吗?”他问。
这段时间,除却在外游历,他还另让人考察地形环境。
多年前,为了让房陵迎接吕不韦的门客,秦王用抄嫪毐门客抄出来的钱对这里进行了基建翻新。但那时的建设没有考虑到现在的情景。
他认为,当前有必要再根据现实,对房陵进行二次改造。
这都要多亏兢兢业业的韩安,让秦王彻底确定了重建房陵的想法。
韩安近来抄了不少韩人的家,对于这笔意外之财,秦王刚一收到,就给它们安排好了去向。
他大手一挥,直接把抄韩人的收获扔进了房陵改造经费里。
此时此刻,恰如彼时彼刻。
房陵啊,每次都是靠抄家获得成长的呢。
秦王(颔首):你,不错。
韩安(感动):嗷嗷嗷——!
秦王的夸奖是真心的,建设工程不用自己出钱,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。急君之所急,忧君之所忧,韩安这么敬业,夸两句,给他的未来一个明确的保障,这能算什么。
被抄的韩人要恨死韩安了,没被抄的也讨厌他讨厌得不得了。他凭借一己之力,挤下秦国与秦王,成为韩人仇恨值榜首。
但在秦王看来,让他们的钱财成为房陵进一步发展的养分与奠基,这是他们赚了。
“城区的再规划已经开始。”赵昌作为合格的小助手,当然会及时关注现状,“但他们在为各自所占地区的优劣、大小争吵。”
“嗯,不要影响速度。”秦王不在意谁在吵什么,只要最后在他规定的期限内完成就可以。
接着,他突兀道:“回咸阳吧。”
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够长。
赵昌缓缓地眨一下眼睛,最终点头。
在房陵待了一整个春天,他还没有等到外出测影的人归来。他们会在夏至的那一天测量各地圭表的影长,照这样来看,最后可能要在咸阳会合,再讨论下一步的计划。
本地可能藏有多少不安分的人,这件事也没能弄个清楚,但赵昌把重点放在了回去加大马力建设制墨工坊上。谁有问题都无所谓,首先保证自己这里有足够的保底。
以兵对兵,以文字对文字。
秦兵是不用愁的,但文字嘛,赵昌决定给自己上强化,回去选好地点,在各地扩建工坊。多囤点纸墨,将来可以直接发射舆论冲击波,让大家感受印刷的洗礼。
“嘻嘻。”
“笑什么,你竟然这样想念咸阳?”秦王纳闷。
“是啊,我想到了让我高兴的事情。”赵昌面露期盼,“突然特别想回到咸阳。”
回去就卷起来,开卷开卷。
以秦王的意志为主导,其余人开始热火朝天且有条不紊地筹备返程物资。
分别的消息传开,就有人纠结伤感起来。除却秦王父子在捞人,剩下的随行人士也在房陵或多或少交到了朋友。
炼丹的杜兴便向上请示带走了几位在专业知识上情投意合的友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