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带着它去找父王。”赵昌把信交给鱼,另请了两位蒙李将军来。
巡游中的秦王,所在的县城距这有段路程。赵昌认为,这次比起先跑过去告知老父亲,还是优先通知作战人员更好。
老爹就看纸质版吧。
这一次开的是小会中的小会,剩余两人很快到场。
见到二公子,李信的表情略僵,像藏了一柜子小黄文被老妈抓包之后,第二天上学时既尴尬又要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“将军,又要道歉?不是说了已经过去了吗?”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道过歉吗,怎么还在尴尬?
“咳,嗯,我明白的。”李信的不适来源于,他认为二公子做的事情是有价值的。通过传言工作的反馈,发觉了楚人的外强中干,进而创造了另一种战机。
越是这样想,就越不认同自己最初的做法,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别扭起来。
“您的目标是击败楚国,我的目标也是击败楚国。有这一点就够了,其他的您不必忧虑太多。”赵昌两句话把话题简要略过,说起正事,“我收到了一则消息,汝阴的楚军士卒绑了他们的守将。”
“呃?”蒙武是见过大风大浪的,但这场面他还真没见过。
李信眉目微动,既因为前一句,也因为后一句。
“是……那些传言,因此闹了反?”蒙武只能给出这个猜测。
赵昌也不清楚详细情形,说:“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。”
但他教出去的话术里,还没有煽动人哔变的内容,顶多顶多是让他们先感到茫然迷惘,然后痛斥楚国的不做人。
汝阴这块工作标兵所在地,干的事实在太标兵了一点。如果处处都学这个,那就有点麻烦。
毕竟,反楚≠归秦。
李信已经有些感到茫然迷惘了,道:“其他城池……也会这样吗?我们是不是不用开战了……?”
接下来该不会变成:我坐在营帐里,听见楚军一城接一城地投降,最后连楚王也被绑出来投降。
啊?楚国的战争结束了?我还没有出兵呢!
“不,正常情况下,应该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。我也不希望事情顺利成这样。”赵昌说。
超出预想的顺利,意味着接下来可能会有极大的不顺。
“汝阴出现变故,就是阻断了寝县、新蔡等城与郢都的连接。”赵昌看向蒙武,“您的袭击让楚军放松警惕,我们趁此机会,将汝阴以北的城池都收入囊中吧。”
蒙武老烦人了,总是打两下楚人就跑,每次小规模出兵都像是在演习一样。他将旗下士卒抽出来编成小组,轮流外出到楚城下执行任务。
让自己的士卒保持合适的拉练频率,再让对面烦不胜烦。
楚军不知道秦人到底是不是“演习拉练”,所以一收到敌袭的消息就得整兵。
某几个城池的士卒动不动就要集合,有时候集合完还没交战,对面便撤退。气人又磨人。
楚将碍于背后不稳,还不能随意发兵进攻,万一打到一半国内动荡,那就不妙。所以只能憋着。
蒙武如此行事,对楚军倒也有一点好处,营内除了丧丧的抱怨,还多了一股骂秦人多事的声音。
以及,难免会让集结的士卒们养成一种潜意识的习惯:臭秦人,又来骚扰了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二人虽然不是上下司关系,但蒙武答应得很顺溜。毕竟这确实是有利于作战的消息。
汝阴与寿春更近,这一城有问题,会让那些需要经过汝阴与首都取得联系的城池也出现问题,甚至可能会断联。
“尽管我不想急躁,但我们的行动还是越快越好。楚人应该还不了解这件事,不可以给对方反应的时机。”赵昌说。
他希望快点把战线推到汝阴。
这事如果让楚军知道,他们肯定会派兵回头,去收拾汝阴,同时又防范秦国的偷袭。
届时就会错失机会。
赵昌判断前线的楚人还不了解详情,只是一种推测。绑了原本的老大,接下来就先封锁消息,这是正常人的反应之一。
如果大肆宣扬,周围一圈的楚国将领就会对他们展开围殴。
打不了秦军,还打不了你吗?这事比秦国打来还要恶劣得多,以下犯上,绝不能姑息。
快点将战线推到汝阴,也是因为赵昌想和组织行动的造反头子聊一聊。
根据陈毋的汇报,这不是他主动掀起,他也只是被动地关注到事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