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谁来救救我。

“我那时询问你想治雪的原因，你曾告诉我，不希望它成为被攻讦的理由。在那时你就想到这一天了吗？”好在秦王正经，只是短暂地夹了一下就恢复正常。

如果想说雪是考验，如果想说秦国通过了考验，那也得有现实为依据才行。假如秦的应对方案不好，这种言论就说不通。

赵昌听到问话，便也恢复正常：“没有。我只知道，如果不认真对待，总有一天它会被当做可以攻击的弱点。”

翻旧账谁不会啊，就算隔几百年也可以拿出来喷一喷。所以他想尽力把能做的事做好。

“这也是你不赞同水攻的原因？”他知道自家儿子的态度，从最开始发现这件事就没见人夸过一句。

“是其中之一。”

秦王把人带出去散步慢行，两人在前，身后隔着一段距离，缀着其余人。秦王轻声说：“你不敬天。”

所以不畏惧天罚，也不认为这是天罚。所以用对自己有利的角度解释整件事，为了得到更有利的结果。

但丞相与廷尉很难这样想，甚至连我，最初也有一点……

所谓的天，也只不过是达成目的的手段。

面对这像是指责一般的话语，赵昌也配合似的，接收到提示，放轻了声音：“我敬天，但我更敬人。”

只要能达到目的，把天作为工具又能怎么样。克服困难是所有人的努力，和天有什么关系。

他对老爹眨了眨眼，说悄悄话：“敬天而得天命，敬人而得人心。天命和人心，都将系于您。”

这回我就不信，传不出去夸你的话。

赵昌所说的应对流言的方式，宣传重点肯定是要放在秦王身上的，这时候再夸二公子，那就真的太倒反天罡。

他干不过秦王的宣传大军，那就让人自己夸自己。

那些夸二公子的话真是听够了，也过时了，该统统消失。

秦王似乎隐约察觉到他的意图，好气又好笑，然后带着点不满，望着枝间冒出的尖嫩绿意感叹：“早该让公卿皆至的。”

唉，刚才竟然只有老丞相和廷尉在。失策，下次就把所有人都叫来旁听。

高级的炫儿方式，就该如此不动声色。

“只是这件事就要让公卿皆至。他们恐怕会以为楚国要攻到咸阳了。”赵昌无话可说，恨不得抓着肩膀把人晃醒。

“楚国……”提起这个话题，秦王问，“它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

赵昌微怔，道：“我也不太清楚详情。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联系我了。”

不仅是李智，连扶苏也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