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还没房子大的目标,很可能打好几炮都打不中,毕竟炮兵也有好多还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。
这样不仅浪费时间,还会浪费弹药,对炮手的精神压力也会越来越大,越打不中就越心急,越急就越打不中,还容易犯错,现在四门炮打一个目标,总有一个能蒙中的,其他没打中的也会很放松,能够更从容的瞄准了再打。
而且随着元军的距离拉近,炮弹的命中率也越来越高,炮手打的就更放松了,等到第七轮炮击结束时,董抟霄阵前的两百余辆盾车已经一辆不剩,全部被击毁,趴窝在半路上,而此时两军之间的距离居然还有450多米。
就在这时,董抟霄犹豫了,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前进,主动进攻,就以圣武军现在这个炮击强度,没了盾车的掩护,等他冲到敌军阵前时,肯定要承担更严重的损失。
然而他又舍不得放弃这次进攻,毕竟都已经开打了,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的道理他还是懂得。
而且圣武军刚才的这七轮炮击,给他造成的伤亡其实并不是很大,因为主要都是瞄着盾车打的,即便有几个伤亡,也是被盾车连累的,所以136门大炮打了七轮,虽然打出近千颗炮弹,但元军的伤亡至今还不到两千人,这就让董抟霄生出了一种或许可以赌一把的心思。
最关键的是,鲁锦曾经说过,随着炮膛的升温,连续射击之后,即便使用相同的火药装药量,火药燃气的膨胀倍数,在高温高压的环境下,也会成倍增加,会极大增加炸膛的几率。
董抟霄虽然不懂这是什么原理,但他手下也有火铳手,元军那种火门枪,如果不经冷却,连续射击十发左右,是真有炸膛的风险的,所以火铳在他们眼里并不如弓箭好用。
现在圣武军已经连续打了七轮,他们还能继续发射几次呢?
如果敌军现在不能发射了,自己又恰好停了下来,那等敌军火炮重新冷却下来,自己再去攻打,刚才的盾车和那一千多士卒不就白死了?
所以要不要赌一把?
就在董抟霄犹豫不定的时候,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犹豫,常遇春这边也十分配合的做出了阵型调整,他命令炮兵停止射击,冷却火炮,但同时准备十发急速射,然后又挥动令旗,让刚才退到炮兵后面的火枪兵阵线,重新站到第一排去。
董抟霄见状顿时大喜,立刻高喊道,“他们的炮太烫了,不能继续打了,就是现在,全军加快进攻!”
咚咚咚咚的战鼓声再次急促了起来,元军瞬间开始加速向前行进,转眼之间就已经抵近到400米的距离。
然而就在这个时候,圣武军阵线再次令旗翻飞,常遇春撤回了自己刚刚的命令,第一排的火枪兵又被他撤到了炮兵后面,大阵前方再次露出136个黑洞洞的炮口.
来骗!来偷袭!!!
董抟霄见到对面圣武军的阵型变化,顿时瞳孔一缩,暗道自己上了贼军的恶当,然而这次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,圣武军阵前的136门大炮就开始了最拿手的十发急速射。
瞄个屁的瞄,面对几万人的大型军阵,以最快的速度把炮弹砸到敌军人堆里就算胜利!
轰轰轰轰轰轰——
连绵不绝的炮击顿时打的鄱阳湖南边的小平原地动山摇,两军阵前的硝烟凝聚起浓密的白雾,又被立秋后的西北风吹向元军的右翼方向。
炮弹弹跳着飞向敌军人群,被直接命中者顿时被实心铁弹打的四分五裂,被擦中肩膀和大腿的,肢体瞬间离体而飞,被击中头颅的,尸体顿时被枭首倒地。
四百米的距离,即便是八斤野战炮打出的实心铁弹,也能轻易收割五到十个人的生命。
十发急速射,这个在炮兵作战条例里,要求必须在200秒内完成的科目,此时真的在战场上出现,顿时让双方的士卒都陷入到度秒如年的焦躁当中。
元军是被打的度秒如年,期待着炮击早点结束,而圣武军这边是等候冲锋的命令度秒如年,都想让这些炮兵早点打完,多给自己留点人头,不然炮兵都杀完了,他们步兵去哪找战功?!
轰轰轰轰轰轰——
圣武军的阵前好似火山喷发了一般,大量的硝烟伴随着呼啸的炮弹划破长空,飞入敌阵,顿时把元军的大阵打成地狱一般的景象,到处都是残肢断臂,整个战场上尸横遍野,元军士卒的惨嚎声宛如九幽中爬出的恶鬼,挣扎着,哀嚎着,在绝望中流干了最后一滴鲜血
嘟嘟哒嘟嘟哒嘟嘟————
炮声刚刚停止,圣武军阵线上就响起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