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已绝,不如往生而去,来世还有一线成道之机,也能留下最后一分体面。”
说罢,他不再理会杨礼谦,盘膝而坐,摘下右手腕的芥子环,掷给青柳居士:“我毕生积累,就留给师兄了。”
说罢,他缓缓闭上双目,气息逐渐微弱下去。
杨礼谦怔怔地看着顾长老,一道神魂虚影缓缓飘出,自下而上,化作点点流光,缓缓消散。
青柳居士抬手接住芥子环,轻叹一声,对顾长老抱拳一拜:“师弟走好。”
终于,顾长老的神魂完全消散,只留下气机消散的身躯,悬在空中。
青柳居士伸手接过芥子环,看向杨礼谦,神情冷了许多:“杨师弟,你是自行了断,还是老夫亲自送你上路?”杨礼谦默然不语,忽然对青柳居士抱拳一拜:“杨某修道数百载,所念之事不多,放心不下的,唯有一个儿子。”
“杨兆虽然侥幸结婴成功,但他服下劫雷丹,实力不如人,恳请师兄关照一二。”
青柳居士微微颔首:“念在同门之谊,老夫自会妥善关照杨兆。”
杨礼谦神情稍缓,又对陈渊抱拳一拜,神情真挚:“杨某过去为了一己之私,对道友多有得罪,但与杨兆无关。”
“他服下劫雷丹,前路已断,对道友也没有丝毫威胁,恳请道友放他一条生路,杨某感激不尽。”
陈渊淡淡道:“杨道友放心去吧,在下答应便是。”
“这枚芥子环,还请道友收下,以表谢意。”杨礼谦面露感激之色,从右手手腕上取下芥子环,抬手一推,飞向陈渊。
陈渊抬手接过芥子环,杨礼谦如顾长老一般,盘膝而坐,气息变得微弱下去,一道神魂飘出,溃散开来,只留下肉身。
青柳居士长叹一声,转过身来,将顾长老的芥子环交给陈渊:“陈道友,此番能胜,完全是仰赖道友一人之力,顾师弟留下的宝物,也应该归道友所有。”
陈渊一怔,随即摇头婉拒:“此乃贵宗修士遗物,在下岂能染指……”
青柳居士正色道:“陈道友就不要推辞了,顾师弟不顾门规,公然勾结昆海,若非道友在侧,老夫已经化为一堆白骨。”
“适才老夫不过是狐假虎威,借道友之威,才迫使顾师弟、杨师弟自行了断,岂能再收下宝物。”
陈渊见状,也不再坚持,伸手接过芥子环。
青柳居士犹豫了一下,又道:“老夫厚颜,若两位师弟遗物中,有涉及本宗隐秘与传承之物,能否请道友归还?”
“当然,若是牵涉之物太多,老夫可另做补偿,绝不会让道友吃亏……”
陈渊笑道:“道友言重了,不妨先查看一番,将涉及贵宗传承之物取走,至于补偿一说,未免太过见外。”
他将两枚芥子环递还给青柳居士,后者也不推辞,拿回芥子环,神识探入其内,仔细查看起来。
过了一刻钟,他从芥子环中取出几枚玉简、两卷竹简以及一个玉瓶,又将两枚芥子环交给陈渊。
“这些玉简竹简中,记载着本宗功法神通,老夫需要收回,其他东西,全部归道友所有。”
陈渊接过芥子环,神识一扫,里面还有不少宝物,心中很是满意。
青柳居士将玉简竹简收起,但手中还留着那个玉瓶。
他打开瓶塞,微微一倾,倒出一粒龙眼大小的素白色丹丸。
青柳居士正色道:“这便是本宗独有的浩然丹,有助于元婴修士突破瓶颈。”
“道友已经是元婴中期修士,但此丹对突破后期瓶颈,也有几分作用。”
“还请道友收下此丹,日后冲击大修士时,也能有所助益。”
陈渊看着这粒素白色丹丸,目中闪过一丝好奇:“传闻浩然丹只对其他修士有用,对贵宗修士却是无用,也不知此言是真是假?”
青柳居士点了点头:“不仅是对本宗修士,只要是儒道修士,浩然丹都没有作用。”
“此丹是以浩然正气为引,发挥出冲击瓶颈的奇效。”
“而儒道修士只要结成元婴,必然养出了一身浩然正气,此丹自然无用。”
“若非如此,本宗的元婴修士,就足以将此丹瓜分干净。”
“也不会有那么多长老困在初期瓶颈,顾师弟更不会将其拿出来,与宗吕方做交易了。”
陈渊恍然:“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他虽然用不上浩然丹,但有助于突破元婴瓶颈的丹药,对其他元婴修士来说却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