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渊抬手还礼,淡淡道:“久仰久仰,在下陈渊,一介散修。”
张武山也是拱手道:“在下张武山,久仰大名。”
两人嘴上说着久仰,但神情却很是平淡,明显只是客套。
柳道人面上笑容不变,但双目却是微微眯起,闪过一丝不悦。
来时路上,袁世英已经告诉了他,张武山和陈渊的身份,一为浩然宗真传弟子,一为假婴修士,修为高深。
但柳道人本就是浩然宗请来,为袁家助拳的。
他虽是散修,但在仁州也是名声不小,手下败将无数。
重岳派可是十大宗门之一,其派中两名结丹修士联手,都不是他的对手。浩然宗真传弟子也就罢了,他招惹不起。
陈渊只是一个散修,不过是修为深厚一些,反应也如此平淡,似乎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,让习惯了追捧奉承的柳道人,心中很是不满。
但当着袁襄和张武山的面,柳道人不好发作,只是深深看了陈渊一眼,然后端起茶盏,低头啜饮。
“这是我袁家的三长老,袁世雄,与柳道长、陈道友一起参与斗法。”袁世英又道。
三旬大汉袁世雄抱拳一拜,闷声道:“袁某有礼了。”
陈渊和张武山纷纷还礼。
待袁世英介绍完毕,袁襄笑道:“今日陈小友到来,正好将柳道长与三长老请来,商议一下斗法之事。”
“按照三家约定,此次斗法我袁家出三人,狮峰山、藏剑宫一共出三人,设下擂台,双方轮流上场。”
“败者下擂,胜者守擂,坚持到最后者,灵脉便归其所有。”
“三位可曾想好,谁打头阵,谁来居中,谁来守尾?”
袁世雄沉声道:“一切但凭家主吩咐。”
柳道人瞥了陈渊一眼,微笑道:“贫道听从袁家主的安排。”
“陈某亦然。”陈渊淡淡道。
袁襄随意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三长老居首,柳道长次之,陈小友压阵,如何?”
袁世雄和柳道人当即答应下来,藏剑宫派出了两名真传弟子,此次斗法已经必败无疑,只是走个过场,出阵顺序并无意义。
陈渊也是点头应下,神情平淡。
张武山见他这幅模样,知道陈渊也不抱任何希望,已经放弃了挣扎。
他这次没能借得灵脉,要浪费三十年寿元,还搭进去一株千年雷昙,损失惨重。
张武山心中很是不忍,暗叹不已。
袁襄又与几人闲聊了一阵,笑道:“斗法在即,袁某就不打扰几位调息了,柳道长、陈小友若有所需,尽管开口,袁家一定尽力满足。”
柳道人打了个稽首:“袁家对贫道礼遇极厚,贫道不甚惶恐,只求尽早上擂斗法。”
他已经拿了浩然宗的好处,又没把握真的赢下斗法,言语中极为客气。
陈渊抱拳一拜:“陈某只需静修即可。”
袁襄本来也就是客套一下,见两人如此识趣,心中很是满意,又勉励了两句,起身离开。
袁世雄和柳道人先后走下楼梯,袁世英引着陈渊和张武山走出迎宾阁,沿着石阶来到两人居处,走进了张武山所居的庭院。
陈渊回到屋中,开启阵法,打坐修炼。
过了约半个时辰,阵法被触动,张武山的声音传了进来。
他起身来到院中,打开大门,将张武山迎了进来。
两人来到正堂,分宾主落座,张武山道:“陈兄可知那袁世英跟我说了什么?”
陈渊摇了摇头,张武山嗤笑一声:“他送给了我三百块上品灵石,还说并无轻视师父之意,对陈兄的怠慢,全是因为听信了顾长老派来的结丹执事所言,认为你与师父不睦。”
陈渊笑道:“这位大长老倒是机敏。”
张武山叹道:“我现在才知道,师父为何让我跟在陈兄身边,若是陈兄孤身来此,又有顾长老派人挑拨,陈兄定然会遭到袁家刁难。”
陈渊正色道:“青柳前辈高瞻远瞩,你我自然远远不及。”
张武山又叹了一口气:“可惜此次斗法太难,即便我跟在陈渊身边,也于事无补,就算我亲自上场,也不知有几分胜算。”
“那藏剑宫的真传弟子,真有这么厉害?”陈渊问道。
张武山道:“我并未与藏剑宫修士交过手,但师父曾数次去宁州游历,好像还与藏剑宫的一位长老有交情。”
“他既然说藏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