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许久，久到陈初一几乎要以为对方已经再次陷入沉睡，那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：

“混乱侵蚀却能....撼动神柱！”

阿尔萨斯的声音断断续续，“像又不像遗忘之地那些妖物的本源，更原始也更纯粹带着.....毁灭的气息！”

陈初一心头剧震！

这老蛮神虽然垂死，感知却依旧敏锐得可怕，他竟能分辨出魔煞之气与妖力的区别，甚至隐约触摸到了其原始和毁灭的本质。

“巴尔坦....他承载不了这种力量的！”阿尔萨斯的声音低沉下去，仿佛在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在对陈初一宣告。

“祖父.....”陈初一试图继续扮演惶恐的巴尔坦。

“不重要了…”阿尔萨斯却打断了他。

浑浊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陈初一的身体，望向了某个遥远的、不可知的地方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解脱。

“曾经....多久我也记不清楚了，我只是记得在我还未成为一名蛮族战士的时候，整个家族都将我抛弃，是她， 是她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一生！”

“可以说没有她， 就没有今日这奥格城，没有我蛮神阿尔的崛起！”

“而我清楚的记得她使用的力量与你一般！”

“原始..毁灭！”

说到此处，

老蛮神艰难地抬起一只枯槁如鹰爪般的大手，指向石床旁边一根相对矮小却通体漆黑如墨，材质非金非石表面没有任何雕饰的柱子。

“靠近它！”

陈初一心头还在剧骇。

骇然的不是老蛮神的命令，而是其话语中说的那个她？

“在这 世上还有一位与我一般使用这魔煞之气的修行者？”

要知道即便是强如天兵阁那一位圣人，在控制这魔煞之气的时候也是小心再小心！

而此刻....

不过眼下情况容不得他细问下去。

深吸一口气，压下所有杂念，陈初一迈开脚步朝着那根图腾柱走去。

老蛮神是垂依，但陈初一知晓，就以自己的实力对方想要斩杀自己那也仅是一个念头的事情。

圣人意志，不可违抗！

所以只能迈步过去。

而越是靠近，

那股源自丹田血池的魔煞之气就越是躁动不安，仿佛遇到了同类，又仿佛遇到了天敌，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吸引与排斥感交织在一起，让他浑身气血都隐隐沸腾。

当他最终站在那根图腾柱前....

嗡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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