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快±%<只是奴才等无能,遇事唯知聆听圣训,撰述谕旨,由皇上圣意独裁,而不知如何处置。”
“近日皇上龙体不适,暌违朝政,奴才等犹如蒙学之生失其师,垂髫之童失其父,惶恐不安,不知如何是好。以至于臣下奏折无以用朱批谕旨答复,重大案件少以审理定拟,官员的惩处弹劾无以定夺,耽误之事极多。”“奴才心中惴惴,唯恐误事以伤政和,那奴才便是万死难辞其咎了。军事政要何处禀报,官员陈奏如何处置,还求皇上示下。”从前内宫已有五阿哥和大阿哥监国的旨意,傅恒口中的大事也多由五阿哥与军机处共议。但傅恒今日特特又问皇帝一遍,皇帝果然多了几分满意——前朝臣工还是只奉信他一人的,对待内宫经了旁人手的消息还会再核实一遍,这便说明他们不曾被皇子提前笼络了去。皇帝此时艰难地张了张口,颤抖着唇,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,凝滞道:“五阿哥,大阿哥,监国。”事到如今,皇帝还要以大阿哥制辖五阿哥。傅恒心中无奈,皇帝如此决断,若真大阿哥与五阿哥不睦,不服五阿哥,那将来便有可能惹出如先帝继位时的乱子来。皇帝就非要瞧见自己的儿孙同室操戈的样子么?他低头回禀道:“皇上,定郡王在回京途中忧思过甚病倒了,只怕一时不得行监国之责。” 定郡王便是大阿哥的爵位和封号。皇帝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圈,定定地看向傅恒,伸出左手要来扯他的衣袖:“大阿阿……”傅恒体察皇帝的心思,猜到是皇帝疑心是五阿哥为大权独揽对长兄做了手脚,忙道:“皇上,自定郡王出京守陵,奴才便按照圣令派人监察大阿哥。此次去向定郡王传召回之旨的亦是奴才派去人,并无旁人接触过定郡王。”皇帝不放心大阿哥,疑心他自请离京给孝贤皇后守陵也是以退为进,实有内情的手段,便早早令傅恒派人监视于他。“的确是定郡王对皇上一片诚孝之心,在知晓皇上病倒后昼夜兼程往京中赶,不甚受风遇寒,这才病倒了,并非是外力作为。”的确并非是外力所为,而是大阿哥自己的意愿。夜里开了窗子吹了朔风,早上就有些发热了。然后将三分病演出十分来,头疼脑热轮番地来,将太医使唤得团团转,但就是不能起身。大阿哥到底是天家血脉,他自言病痛缠身,哪里都不舒服,做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来,好像强行回京就会将性命都折了去,谁又敢逼他赶路呢?皇帝喘息两声,神态却放松了些,好在不是永琰的手笔。否则,他若是现在就敢对与他有监国大权之争的长兄下手,下一个是不是就该对他这个阻碍他登基的阿玛了呢?傅恒垂下眼睫,躬身劝道:“皇上圣躬违和,大朝亦不得见皇上龙颜。若只以皇子监国,且是两位皇子二龙并立,不知朝事以哪位皇子为主,长此以往,朝野难免人心惶惶。更恐重蹈圣祖爷时党争林立,百官一心党争站队而荒废国事的旧辙。”真要弄出来一个两位皇子同时监国,岂不是明晃晃地逼朝臣站队,争一争从龙之功么。到时候党派之争高于事实黑白,难保不出现颠倒是非,指鹿为马的事情来。明朝就亡于党争,圣祖爷的晚年亦是党争激烈,朝政混乱贪腐不断,还是先帝快刀斩乱麻,严刑重典才刹住了这股不正之风。先帝确定的密匣立储制度,也是为了皇子夺嫡党争损及朝政之事不再上演。皇上只怕是真的病重昏庸了,这才为了行制衡之术搞出什么二王并立来。傅恒心中无奈,他本是想劝皇帝在此等局面之下,不如从正大光明的匾额后拿出秘密立储的诏书,皇帝可令储君代行天子之职,安稳朝野乃至天下的人心。可今日见到皇帝的面儿却添了新的担忧,皇帝忌惮防备之心如此之盛,若是将来又兴起什么换太子的心思,那才是引朝野震动的乱子。只是立太子,不够啊。皇帝对傅恒的赏识和重用不是假的,因而这个决心傅恒也下得颇为艰难,却还是咬牙叩首道:“奴才从龙日久,一身荣华全系皇上赐予,若能以奴才性命换得皇上安康,奴才如何会吝惜一条性命。只是皇上如今圣体不安,若再操劳国事,只恐更于圣体无所裨益。”“为天下计,为龙体计,为皇上的大清的千秋万代计,奴才唯有再三叩首,恳求皇上裁定新帝人选,传位于他。”说完便以头抢地,长跪不起。刘统勋、来保,刘纶也一同拜倒在地,齐声道:“求皇上传位新帝,以保江山太平。”皇帝如一尾脱水的鱼,上半身蓦然向上挺立,因着动作太大,僵直了多日的脖颈处传来了咔嚓咔嚓的抗议声。他在一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