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孩子们,不是皇帝长子,就是正经满洲旗人生下是的成功的幼子,再有就是嫡子,都是于继位最有希望的皇子,这又如何会全是巧合呢?
此事将皇帝膝下所有还有继位资格的皇子都牵扯了进去,皇帝自然不能不重视,听完嬿婉的一席话神色已经肃然。嬿婉转过身对着青蕙和婉妃安抚地笑笑:“皇上,白莲教在宫中埋下钉子多年,设下这样大的一局,便是为了让皇上的妃嫔们互相攀咬,咬得两败俱伤才好。”和妃心中一动,略微抬头瞧向了婉妃的方向,正对视上了婉妃怔然直愣的眼神。两人无言地用眼神交流了一瞬,都默默挪开视线,又重新低下头去。可不是么?两个埋在她们宫中多年的钉子,搅得人心惶惶,都经不住怀疑对方是将自己推出来背锅的幕后黑手,针锋相对,互不留情。 若不是婉妃破釜沉舟,当机立断求皇帝下不许大阿哥继位的口谕来,削减了自己和大阿哥主谋此时的嫌疑,依着皇帝对婉妃和大阿哥的疑窦和厌恶,婉妃母子现在就是能留着性命,只怕也是被送入宗人府或是圈禁在王府的下场。而到时候再将一切都诬陷在嬿婉身上,便不愁深感自己被愚弄的皇帝不大发雷霆,激怒之下立时废后也说不准。嬿婉敛服肃容,盈盈下拜道:“皇上,白莲教狼子野心,竟往皇上的后宫之中泼这样的脏水。只要皇上信了他们一回,以谋害皇嗣论处来处置臣妾等,那哪怕来日臣妾等洗清了身上的嫌疑,却也再逃不脱谋害过皇嗣的疑影儿了。就是将来有幸被皇上选中的皇子,也少不得背一个得位不正的骂名,又岂能坐得稳这皇位?”“白莲教分明是见不得皇上后继有人,这才千方百计地生事污蔑,求皇上为臣妾等做主。”皇帝处置人的金口玉令一旦说出口,只怕也就再难撤回了。就是皇帝最后相信了婉妃和大阿哥在此事中无辜,可他早就疑心大阿哥当年火中救驾乃是自导自演,只是对长子舍身救父的名声心存顾忌,这才不曾下明旨处置了他。若得了这个机会,又如何会改弦易辙来放过这个疑心和忌惮已久的儿子呢?而即便不提十三阿哥年少力薄,恐与皇位无缘,单论他是给寒香见送药的罪人乌拉那拉氏的亲外甥,在皇帝面前就去讨不了好去。至于嬿婉,她被设计成幕后黑手,是激怒皇帝最深的人,不是被皇帝疑心处置,就是被废。就算之后证明了她的清白,可人死不能复生,就是活着被废,难道皇帝还会承认自己的错误,再重新立她为后么?不,皇帝是不会犯错的,若是有错,有错的只能是旁人。嬿婉只会成为维护皇权尊严下的牺牲品,而永琰不是作为废后之子,就是与皇帝之间隔着杀母之仇,自然也难以再有继承大统。如此,若不是嬿婉对宫中管理谨慎,对太医院中伤胎药物的管辖更是仔细,防微杜渐之下,药童们的防备意识也自然也高,又是换药,又是早早禀报有人偷药一事,恐怕真落入白莲教的算计之中了。婉妃最知晓皇帝对她和大阿哥的不耐,当下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——皇帝得了借口只会处置永璜,又哪管真假。若不是自己刚刚横下心来舍了对皇位最后一丝的奢望,若不是皇后细细查证此事还了她一个清白,只怕她真的在鬼门关走过一圈了。想到此处,她不由得后背沁出密密的冷汗来,打湿了内侧的小衫,连忙挪动身子跪在嬿婉身后,哑着嗓子道:“臣妾求皇上为臣妾等做主。”青蕙似有所觉,纯嫔默然不语,两人都缀在了嬿婉之后行礼下拜道:“臣妾求皇上为臣妾等做主。”一后三妃不再互相攻歼,也没了唇枪舌剑,而是一同整齐地请求起皇帝来了。她们这样的团结,叫这“请求”背后添了别样的意味。明明她们是在行礼下拜,姿态是这样的谦卑而恭谨,却叫皇帝下意识微微向后倒了身子,像是受到了什么胁迫一般。皇帝想抬起手指着她们几人,却发觉右手酸麻得厉害。从前偶尔光顾过的针刺感来势汹汹,似乎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厉害些,让他不由得用左手扶住了右腕。可他暂时还顾不上发麻的手腕,也没叫包院使来问诊,而是眯了眼睛道:“你们四人一心,做出这样众志成城的样子来,将一切罪责都归于白莲教,朕若是再疑心你们中的谁,那岂不是朕的不是了?”嬿婉抬眸,一双潋滟的眼里似有波光粼粼,软了声调道:“皇上如何会如此做想?臣妾等如何敢这样?”皇帝喘息了片刻,才觉得手臂的酸麻渐渐过劲儿了。他眼神犀利地从嬿婉娇美的面容划到了婉妃处,再是和妃与纯嫔,等到每一个人都屏息凝神起来,才垂下眼睫,活动着手腕道: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