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,拍拍嬿婉的手道:“皇后,朕就晓得你对朕是最真心的。′E?Z^小+说?网_ \追.最`新′章+节\”
又叹道:“朕有时候真想不管不顾直接册了她做朕的妃嫔,可又想起你的话来,寒氏性烈,刚过易折,只怕激起她的左性儿来叫她更不肯顺服。”
嬿婉笑意温和道:“是皇上思虑得周全,那寒氏冰一样的美人,却是火一样的性情,可并非是宫中常见的性情柔顺之人。瞧着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,的确是强求不如怀柔了。”
皇帝皱眉道:“可是她这样抵触,心心念念只有那个寒企,却又叫朕生气。那寒企也不过是个回部的寻常男子,如何值得她那样心心念念?”
嬿婉却笑了:“皇上,恕臣妾多言,若是那寒香见是个朝秦暮楚,未婚夫尸骨未寒就急着琵琶别抱的女子,您可还会这样看重她,钦慕她呢?”
皇帝一顿,若是寒香见如此快速地投入他的怀抱,他自然当下是欢喜的,可对那倾城国色的一时新鲜过后,心中却又会难免泛起嘀咕来。
寒香见能这样对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,那将来是不是也会这样对自己呢?她若这样的三心二意,又是不是只慕名利权势,而并非瞧中了他这个人。
嬿婉心中鄙薄作为皇帝男子的劣根性,面上却依旧是和顺温婉的笑意:“若香见公主真是那般性情,那臣妾也不得不犯上直谏,请皇上莫要将那般人留在宫中,就是众姐妹想来也是羞于与她同伍的。\d¨a?s_h,e+n^k?s′.*c^o_m+”
男子强抢人妻,一怕抢不到,二怕抢到的太容易,前者是男子对自我的魅力和价值判断受损,后者是同为男子的男男相护,对绿帽子的天然畏惧和感同身受。
因而抢不到要大发雷霆,抢到得太容易了又要反过来荡妇羞辱,怪女子轻易动摇,水性杨花了。
皇帝被说中了心思,颔首道:“她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儿,就是她这样冰清玉洁,才叫朕愈发不能罢手。”
呵,拉良人下水,劝风尘从良,古往今来,这帮男人也就这点戏码。
嬿婉语气柔婉,徐徐道:“刚刚皇上问,那寒企是何等人物,也值得寒香见如此念念不忘。若教臣妾说么,那大抵就是个凡俗男子,只是占了相识得早的先机,定下了婚事,就叫寒香见矢志不渝了。”
见皇帝不住地点头,嬿婉脸上的笑意更深:“且寒企又是为了她而死,无论是为了旧日的情谊,还是为了心中的道义,想来寒香见都是不能在旧人还没入土为安,尸骨尚且未寒之时再适新人的。`x~q?u·k?a_n.s.h¢u*w-u/.-c?o′m!否则,岂非太过翻脸无情了,皇上想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有嬿婉铺垫在前,皇帝难免有一瞬带入了另一个男人的视角,为女子而死后女子极快地琵琶别抱,那自然是万万不行的。
不过这代入感也只有一瞬。他是皇帝,是天下之主,他的女人都要为他终身守贞,又岂能是寻常男子可比的?
但他终于和缓些了口气:“朕又岂是那等狠心之人?只是——”他话音一转道,“寒香见已经入了朕的宫,迟早得是朕的女人。”
嬿婉笑着端来酽茶奉上:“臣妾自然明白,皇上是要寒香见连人带心都顺服于您的。依臣妾看呀,寒香见也不是不喜皇上,而是不能原谅自己违背诺言嫁与旁人。”
这话正骚到了皇帝的痒处,他稍有自得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那就想个法子,让她全了她自己的道义。日久天长的,她也就瞧见了皇上的好,又如何不会真心实意的侍奉在皇上左右呢?”
皇帝端来茶,拧眉道:“朕已经令人去寻寒企的尸骨,让他入土为安。可香见性情颇为固执,朕看她只怕真想着终身为寒企守贞了。”
嬿婉抿唇笑道:“寒企新丧,香见妹妹自然一时不能转圜,总要些时间的。”
皇帝的眉头又皱了起来:“若要过了他的丧期,那边还有三年,时间太久了些。”
嬿婉腹诽皇帝口中的丧期,尊重的是他素未谋面的寒企,而非是他一心迷恋的寒香见,只笑道:“正是呢,臣妾想要不了三年之久,但总也得让她过了这个年头。她慢慢适应了宫里的规矩习惯,日积月累的也渐渐看到皇上的好来。等到了明年开春,就是百炼钢也被皇上化作绕指柔了,皇上再正式册封了她,可不是就是两厢情愿,顺理成章了吗?”
等到明年开春,那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,倒也算不得长。寒香见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