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会争,会抢,会心中有气、有怨、有个人的意志,这是不可磨灭的。若是真没了这些,那不是贤良淑德的好女人,而是庙里的木胎泥塑,是供在庙里香坛上的菩萨了。”
她今日提起此事,就是要将事情说开、说透,索性将血淋淋的现实彻底摆在二人眼前。“若你们有什么想不明白的,只瞧瞧你们皇阿玛的后宫吧。孝贤皇后难道从前不是个贤良淑德的好皇后?慧贵妃难道不是旧时对皇上真心真意?舒贵妃刚入宫时更是对皇上情意深得连什么都不顾了,可如今呢?”嬿婉温柔而悲伤地注视着自己心爱的两个孩子,语气却平静如波澜不兴的深潭:“额娘也不瞒着你们,孝贤皇后中的毒不是巴林氏做下,而是她自己病入膏肓要一并带走皇上半条命,好给永琰你、给我铺路,也是给她自己报复皇上。你们幼时皇帝得了疥疮,断断续续病了大半年,那是慧贵妃的手笔。如今皇上中毒后大怒,连太后都送去了五台山,可给他下毒的不是太后,而是我与舒贵妃。”嬿婉从来信任二个孩子,虽不会刻意显露,但自他们长成后也不会额外避讳,永琰和永璐对这些事儿自然不是丝毫无所察觉。但当被深埋地下的旧事被如此一桩桩一件件地揭露出来,带着陈腐的血肉晒在天日之下,他们无可逃避,不可避免地直视真相,真相的千钧之力还是叫他们张口结舌。永琰比弟弟的接受度良好些,他先缓过劲儿来,嘴角带着凝滞艰涩的苦笑:“皇阿玛为夫当真,当真……”他也说不下去了。皇帝为夫当真是失败,竟然将一个个真心待他的人逼到如此的地步。永璐更愕然些,哆嗦着唇不可置信道:“皇阿玛,皇阿玛都做过什么?”他自小养在额娘身边,与几位娘娘们也是常见的,在他眼里她们是最良善温柔的人,连杀只鸡都不敢,更何况是谋杀一国之君?永琰垂下了眼睫,沉静道:“大哥都能干出纵火弑父之举,宫中再出什么事儿值得意外呢?”子弑父,臣弑君,妻弑夫,究其本质也不过都是一样的。比起百里挑一的是下位者野心勃勃,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更多的是逼上梁山,不得已而为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