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胜都快疯了,
这盐要是真的这么便宜,他买的那些盐算什么,每石相差六七百文钱,,五千石就是三百多万钱,骆家会赔死。产量,对产量,骆胜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,富民侯刚才没有说产量,这种盐的产量一定有问题,不管有多便宜,不管有多好吃,没有产量,这些盐就无法对骆家造成冲击。“富民侯,请问这种盐的产量有多少?”骆胜下意识咽着口水,他不想问,但不得不问。“你是盐官么?”“你凭什么问?”“你有这资格么?”陆鸣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太温和了,习惯了后世的处事规则,没有一个大汉顶级权贵的样子。一个小小的盐商都敢问自己这种涉及机密的问题,还是杀人杀得少啊。战场上一刀两断的气势放出来,陆鸣眉宇间充满了杀气,目光如刀一般射在骆胜身上。“草…草民知错,”骆胜终于想起来,眼前这位侯爷是从城外杀进来的,此前的温和都是在稳固局势,收揽民心,自己现在似乎成了影响局势稳固的因素。“本侯是在通知你们,票盐法就从这个盐场开始,你们要学会凭盐票办事。现在各家还有存盐多少都要如实上报,本侯会派人前去核查,现有的盐就按过去的规矩办,从今以后,售卖的每一粒盐都要在盐票上有所体现,否则就是偷逃盐税,罪大恶极。”没有一刀切,已经是陆鸣最后的仁慈,不然显得吃相有些难看。税,必须得收,不收不行,尤其是这些大商人,一个个肥得流油,却还想方设法的避税,想把税负都推到种地百姓的身上,好在这时候有钱人的手段相对比较少,没人能搞出一文钱的年薪,不然陆鸣非得亲手送几个上腰斩台不可。但现有的这些盐实际上已经被吕嘉收过一部分税,进了他自己的腰包,再收第二次的话,买单的还是百姓。骆胜离开时,他双腿都在发颤,嘴里喃喃自语,“不可能,不可能的,”走出丞相府大门,何鑫正在等着他,“这不是即将赚大钱的骆胜么,骆嘉什么时候是番禺城最大的盐商啊,脸色这么白,是为了庆祝抹铅粉了么?”为了当面嘲讽,何鑫早早就过来等待,生怕错过好机会,嘴里更是说个不停,脚下时刻注意控制距离,一旦发现骆胜失控立刻就跑。不远处,何安有些尴尬,“富民侯,犬子平时还是很可靠的,只是和骆胜有些过节,这才如此得意忘形,我这就去收拾他,让他滚回去闭门思过。”何安说完就往前走,却被陆鸣伸手拦住,“挺好的,快意恩仇。”让大度的人去大度,不大度的人就要逮住机会报仇,才能念头通达,身心愉悦, 在委屈仇人和委屈自己之间,当然要选择委屈仇人。可惜,骆胜一直萎靡不振,没精神理会何鑫,坐上马车就匆忙离去,没让陆鸣看到更精彩的画面。骆胜急匆匆回到家中,“快去通知,不要再从别的店铺买盐。”转了两圈后,他又打定主意,要派人去城外那处盐矿看看,究竟有没有人在那制盐。光听陆鸣说,他始终有些不敢相信,有毒的矿盐怎么就能变成那么好的盐,莫非那富民侯有鬼神之能?骆胜的父亲此时被人用软榻抬了进来,“我听说富民侯要派人核查各家现有存盐,还要推出不超过七百文一石的新盐,你想如何应对?”骆胜表情阴鸷,自己才刚回到家不久,父亲就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,是谁告诉他的?“父亲不必操心,我自有应对之策。”骆家的兴衰都只能在他的手中,别人不能插手,就算是他父亲也不行。“你有对策,你能有什么对策,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生死都系于别人之手,你还想怎样?不要以为富民侯不杀人,他要想杀你都不用自己动手。就算不到七百文的新盐是假的,你也要快点降价抛售,富民侯还想和你玩手段就代表他不想杀人,如果他发现玩别的手段没用,你猜他会不会找个借口就用武力解决。”骆勇想不明白,自己的儿子平时也算狠辣,什么手段都用过,怎么在面对富民侯的时候,就把自己的一切谋划都寄托在别人的善念上。骆胜没有说话,额头上却浮现出一层细汗,父亲说的可能确实存在,他确实有些太冒险了,趁此时还有回旋余地,他要抓紧机会自救。“我这就去找怀德侯,请他帮忙从中斡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