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常山王给我留下一个儿子。”
“给成都王就这么写,昔日他在洛阳时,我就对他仰慕已久,此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愿意向他领死。~墈~书*君^ ?首?发-但是啊,不知这个常山王,是哪里冒出来的无名之辈,竟然也要领功?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我希望死在成都王刀下,但愿不要断绝我血脉。”
“信写好后,再去找信徒,箪食壶浆,分别去迎接这两军,让他们对常山军说,成都王想要独吞功劳,趁机火并他们,再对成都军说,常山王嫉妒成都王,想要痛下杀手。”
辛冉有些听明白了,孙秀这是要效仿当年孙皓多方投降的故事,想要激起两方争斗。如果计策真能奏效的话,到了战场上,说不定两方谁也不愿意出力,相互提防,那就可以以少胜多了。
他想到这里,不由心悦诚服道:“令君智谋,真胜孔明也!”
孙秀有了主意,脚步也不禁快活了起来,他嘻嘻笑道:“诸葛孔明算什么,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蠢货罢了。这种人自以为绝顶聪明,能够违背天下大势,实际上呢,他越是这么想,就越是愚蠢的无以复加。”
“人生下来就是要死的,人活在世上,根本就不可能获得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,那都是死后在仙堂中的故事了。像我们这些善良的好人,就应该将这些人送去仙堂内,实现他们的梦想。”
“做人啊,还得要实际一些,就像我们宣皇帝一样。谁强就站在哪一边,等他们枝繁叶茂了,再趁机窃取了国家,这才是智者所为啊!”
说到这,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吉利,毕竟按理来说,现在强的不是自己,而是对面了。但孙秀没有丝毫表现在脸上,而是催促辛冉赶紧去督办自己所说的事情。
等辛冉走后,孙秀又思忖片刻,将刘机唤了过来,说道:“你带上人,去安乐公府抓人,把刘羡的亲属全都抓起来,等会我去军中的时候,把他们都带上。”
刘机的悟性不如辛冉,他一抬头,就看见孙秀阴沉的脸色,心中没来由一阵胆战心惊,问道:“令君,这是……”
“呵呵,仗是人打的,等会我上了战场,将这些人当着刘羡的面,一个一个全砍了,让他知道一下,什么叫痛不欲生!我就不信了,死了全家,他还能有什么心思打仗!”
这话语说得刘机浑身汗毛直立,此时他已经知道孙会被俘的消息,不由问道:“可二公子那边……”
“唉,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?这都是不得已的事情啊!”孙秀负手来回徘徊,做长叹状:“谁叫这孩子不幸,生在了我家呢?我已经尽心竭虑啦!我为二郎娶了公主,封了将军,能给的都给啦!这辈子就算去死,他也没有什么遗憾吧!”
“现在我若是打输了,他也不会独活。我若是打赢了,他的死活也看造化,既如此,何必担忧这么多呢?二郎若上了仙堂,我自会帮他祈祷,让他在鬼军里也当个将军!”
刘机无言以对,他随即又想起一事,问道:“那……中书,刘琨那边的家小,是否也要一并如此处置?”
提起刘琨,孙秀的火气立刻就涌了上来:“你蠢吗?他是太子的舅家,我威胁威胁他也就得了。真动了家小,他阿姊往太子耳边一吹,司马荂那没腰带的蠢货,立马就要找我的麻烦!”
“更别说我好不容易封锁消息,才让人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下落,这时候拿了他家人,谁不知道我们要完蛋了?动动脑子!要杀他们,也等我真打输了再杀!”
“所以先给我看好了,等我消息!”
刘机诺诺而去,孙秀又在万金楼中枯坐片刻。周遭寂静无人,使得他能听见自己胸膛下剧烈的跳动声。即使做好了这种种准备,孙秀在自己的雄心万丈下,依旧有一些空落落的部分。他知道,这是因为自己仍然没有十全的把握来取胜,客观一点说,他只有不到三成的胜率。
孙秀面对着自己一手打造的黄金靖室,直视着墙壁上雕刻的太极阴阳图,心想:世上的事情总是这样,任何选择都是有风险的,倒霉的时候,喝水也会噎死人。他必须相信自己,他一路都是这么走过来的,不愿意赌博的人,最终什么也得不到,这是他们这些寒门的宿命。
虽然他是天师道的祭酒,但他全然不信天师,他只相信他自己。因此,他在靖室里双手合十,竟向自己祈祷道:“孙秀啊孙秀,你所有的努力、所有的羞辱、所有的不堪,都只是为了这一天而已。这一天过后,没有人比你更顶天立地了。”
这么想罢,他走下万金楼,诸多幕僚还有奴仆在楼下等待着他,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