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情呢!”
平阳公夫人见他此时跟自己唱反调,脸色不由更加难看,她连声道:“三弟这是何意?莫非是在说我骗人么?”“是不是骗人,”凌崖迟面露嘲讽,“嫂子心里难道没有数么?”“你——”平阳公夫人气得涨红了脸,咬紧了牙关。凌崖迟是非要今日跟自己撕破脸么?车内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。平阳公看看妻子,又望了望弟弟,不知平日里最是和睦的两人,如今为何吵闹起来了。但他本着家以和为贵的想法,率先对弟弟呵斥道:“崖迟,别胡闹。这是谢家之事,自然也轮不到咱们府中来议论做法。”闻言,凌崖迟倒是没有反驳,而是意味深长地觑了眼凌降曜,又看向面容心虚的平阳公夫人,眼中含着几分讽刺。凌降曜回避着目光,如坐针毡,心中亦是恨急。平阳公又转向妻子:“夫人,虽然谢府还没给出回应,但到底是自家血脉,我看他年纪轻轻,已是举人,想必能力也不凡。”“回头若是得闲,便把他邀来府中一叙,毕竟是阿岑的骨血,我们总该照应一些。”平阳公夫人勉强挤出一抹笑容,“这……这回头看看吧!但我观那孩子是个执拗的,怕是不愿意攀附权贵。”“这样啊……”平阳公稍微有些失望,眼中却多了几分欣赏,“不慕权贵,是个有风骨的。没关系,等回头放了榜再说吧!”马车继续前行,车厢内一时间陷入沉默。 凌降曜的心情渐渐平复,知晓平阳公夫人偏袒的方向,他心里的石头暂时落了地。平阳公夫人亦是额角冷汗涔涔,但表面仍强装镇定。凌崖迟冷眼旁观,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,心中膈应不已。全车只有平阳公对此一无所知,甚至还颇有闲心跟儿子探讨试题。马车驶入平阳公府的大门,早有府中管家带着仆人列队迎接。三房的凌雍也闻讯赶来,一脸关切地上前来迎接。“兄长,你们回来了。”凌雍对着兄长微微一揖,随即看向凌降曜,面带微笑,“阿曜考得如何啊?”凌降曜面无表情地恭敬行礼:“托二叔福,侄儿已尽力而为。”“考完即可,已然尽人事,后面就听天命吧!”平阳公不以为然道,“阿曜,你面色萎靡,先回去休息吧。考试劳神费力,可要好好调养。”平阳公夫人也趁机道:“是啊,阿曜,你先回房歇息,我让厨房备些补品送去。”凌降曜如蒙大赦,连忙告退。看着他急速离去的背影,凌崖迟缓的眼中闪过一抹嘲弄。“兄长,可是有什么心事吗?”凌雍敏锐地察觉到平阳公的心不在焉。平阳公摇摇头:“没什么,只是今日在贡院外遇到一个年轻人,长得与阿岑十分相像,勾起了一些往事罢了。”“哦?”凌雍很是好奇,“是何人?”凌崖迟接过话头:“一个叫沈隽意的年轻人,上官鸿的弟子。”“上官鸿的弟子?”凌雍眼眸一亮,“那必是不凡人物。兄长若有兴趣,不如邀请他来府上一叙?让我家也沾沾光。”他家孩子还没考上举人呢,若是能跟上官鸿的弟子交谈过,说不得有些收获。凌崖迟冷笑一声:“二哥别急,方才嫂子已经说了,那是谢家要认回的子嗣,我们不便插手。”平阳公夫人脸色骤变,狠狠地瞪了凌崖迟。凌雍惊讶不已,疑惑地看向平阳公夫人:“谢家子嗣?这是啥时候的事?谢家与咱家也有些交情,从未听提起过啊。”平阳公夫人强自镇定:“这是家中隐秘,自然不会轻易外传。”凌雍点点头,却自觉没继续追问,只道:“既如此,那便不提了。那我不打扰你们了,晚饭我已经让厨房准备妥当了。”平阳公点头,与妻子一道儿往内走。凌崖迟望着他们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冷然。待他们走远,他对凌雍低声道:“二哥,沈隽意之事,远没有嫂子说得那么简单。”凌雍惊讶地看着他:“哦?是和谢家有什么纠葛吗?”凌崖迟摇摇头,神色复杂:“恐怕与我们平阳公府也脱不了干系。”凌雍听到弟弟话中的深意,眼神骤然凌厉:“此话何意?难道是……”“二哥明察秋毫。”凌崖迟弯了弯眉眼,“此事涉及深远,需得仔细盘查。”凌雍转了转眸子,深吸了一口气,拍拍弟弟的肩膀:“我明白了。这事我会去仔细查一查的。”彼此对视一眼,便各自散去。与此同时,沈隽意告别了郁齐光和史霜客,径直前往温家。虽然科考已经结束,但他的心依然无法平静,一切思绪都系在姜映梨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