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,实际却是个他背不起的包袱,他虽也是四品,但如今东宫若疏的能耐甚至更胜这座主一筹,且不说能否真护住她周全,东宫若疏哪天兴起自己跑了,魏无缺拦都拦不住。
而眼下有西面来的谍报显示,砺锋阁似乎受了西晋某家之托,意欲诛杀身为太子妃的陈若疏,虽然谍报中的内容不过捕风捉影,但魏无缺出于保险起见,不得不小心谨慎。
陈易无疑是最好的人选,其人一来武功已入三品境界,稳压东宫若疏一头,二来彼此好歹有不少交情,总不会放着这笨姑娘不管,更何况太后有令在上,所以魏无缺顺水推舟把这一重责托付给陈易,至于好处,若是哪天干柴烈火吃了这笨姑娘算好处的话,那就几乎没有好处。
东宫姑娘捧着茶碗小口吹气,另一手微抬着遮掩,这姑娘笨虽笨了点,但并非不通礼数,举止间仍有陈氏嫡女应有的气韵,她只是不愿被束缚罢了,这一点,陈易怎么都看得出来。
之后还得以白莲同党的身份混入其教中,陈易唯一的顾虑就在于此,琢磨片刻后道:“东宫姑娘,话我得说在前头,我不管你勾不勾引我,也不管你怎么想的,你一路上最好别给我添麻烦,也不要坏我的事。”
东宫若疏当时也有旁听,自然知道陈易说的是换取白莲教信任的事,她点了点头道:“明白,我从来不会坏人好事。”
“这样就好。”
“话又说回来,你要是想跟白莲教搭上线的话,最好还是得去苏家一趟。”东宫若疏说到这,想到问题道:“只不过…苏家有些人认得我,怕是会对你有提防。”
“简单,你换套衣服,把你那面具戴上,给我扮个书童小厮侍从就行了。”
“噢,哪里换衣服?”东宫若疏后知后觉地想到这茬,跟着喜鹊阁她已一路上无聊了许久,眼下一被托付给陈易,她就一溜烟地跟出来了。
“还能怎么办,先跟我去客栈开间房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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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值深夜,藩司衙门仍亮着几盏灯火。
人的脚步声还没过来,寇俊就先一步站起,掐住时间踏出厅堂迎接,当苏鸿涛的身影出现时,他的脚也恰好刚刚跨过门槛。
“案山公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啊。”
“免了免了,寇藩台不必客套。”
二人彼此作揖拜过后,寇俊便把苏鸿涛引进厅堂,他挥挥手,示意下人们都退开,二人转到屏风后,寇俊压低嗓音道:
“这里没有外人,案山公,我就不绕圈子了,韩大人最近在做什么,查出来了吗?”
苏鸿涛脸色微沉,神色稍凝,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叠得严实的宣纸,道:“都在这里面了,这几日韩臬台明面上去明月阁作乐,但中途消失了半个时辰,我遣人去追查,反而在燕归楼发现点蛛丝马迹。”
“他去见人了?先以查案为名执意要翻漕运账册,口口声声各行其事,又私下去见些见不得光的人,这韩臬台自诩清流,反而是一等一的伪君子。”
寇俊几番唾骂听得苏鸿涛眉头皱起,好在他惯是会见风使舵的主,旋即便恭维一句道:
“到底是案山公明察秋毫,否则断不能揭发他真面目。”
他自苏鸿涛手里接过纸,拆开粗略扫过几眼,而后道:“叫人惋惜啊,没探到韩臬台见了谁。
苏鸿涛沉吟片刻,而后断言道:“不会是衙门里面的人,他根基浅薄,心腹就寥寥几位。”
“也不应该是哪家豪商大富,他是提审刑狱的按察使,一般接触不到这些人,府上也没怎么捞过油水。”寇俊顿了顿,疑惑道:“那就奇了,这人到底是见了谁,平头百姓?那顶什么用,谁帮得了他?”
寇俊百思不得其解,苏鸿涛亦在思索,白莲教乱为祸湖广之初,官场上下原以为不过邪教蛊惑刁民骚乱,可轻易平之,但唯有苏鸿涛明白湖广积祸已久,已到了爆发的边缘,哪怕不是闹在他们这一任,也是下一任遭难,而一旦起乱,绝不会轻易平息,故此早早做好布局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寇俊联合,掌管了湖广的军政财权,同时还在臬司衙门安插好了人手,以冗杂繁多的旧案混淆韩修的视听,而眼下的局面,他苏鸿涛依然是最了解情况的人。
他利用了一直来的名望,还有夏水苏氏在湖广的势力,以及诸多极富先见之明的布局,如今哪怕是朝廷委任的湖广总督,亦被苏鸿涛跟寇俊联手架空,只剩一个韩修迟迟不识抬举,但也没有逃出囹圄之地。正因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,所以韩修这一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