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你一个人,杀不死我。”
“我不想惊动祝姨。”
秦青洛慢条斯理道:
“你若是能现在赴死,你死之后,我会厚葬。”
陈易没有回应。
秦青洛嘲弄而笑,眸里爆发起一抹狠劲。
她毫无顾忌身上不着寸缕,而是左手抬起,朝前轰出一拳。
陈易身形骤然下沉,整张床板不堪重负,轰然垮塌。
那张写着谶语的字条随风而起,接着落在了地上。
秦青洛身形接着反震倒退,那根正妃簪子上沾满了鲜血,紧紧目视前方。
她正欲继续退后,去唤醒那尊官将傀儡。
却只听烟尘之中,陈易缓缓开口道:
“好,我现在给你杀我。”
秦青洛脚步停住,阴晴不定地看着那人。
而陈易已经拉开了一张椅子,慢悠悠地坐了下来。
秦青洛眯起蛇瞳盯着他。
“别看了,不是都骑过了吗?”陈易笑吟吟道。
秦青洛并未像小女子般娇羞,而是回以讥笑,反问道:
“你真愿让我杀你?”
“过了这个村,可能就没这店了。”陈易回答滴水不漏,“最好慢点杀,我还想跟你聊一会。”
秦青洛目不斜视,不置可否道:
“你先封住窍穴。”
这话听上去过分得异想天开!
简直是要羊自己把自己切片,然后自己丢进火锅里。
若非她看不透这人为何一转态度,她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。
而一旦他自行封住窍穴,那么再看不透又如何?也是一簪封喉了事。
杀一个人很简单,不需要去看透那个人,更不需要去了解那个人有过什么过往经历、陈年往事。
秦青洛一边盯紧陈易,时刻警惕他突然暴起,一边佯装悠然地,扯下墙上的外衣披上。
而陈易听到这要求,竟然毫不犹豫地抬起手,指尖在各处穴位上连点,不一会后,他整个人就定在了原地,动弹不得。
些许犹疑掠过,但秦青洛还是一笑,接着爽朗地大步走去。
“王爷…”
秦青洛的身形停住,蛇瞳微凝。
她扫了陈易一眼,便不动声色地拢住衣裳,正欲出去时,低头便见到那张写了谶语字条,她随意将之捡起,揣入手心。
而这时,闵宁不知是担忧还是什么,没有等到回应,就兀然心急地闯入到卧房之内。
幻化成祝莪模样的她,闯入到秦青洛的视野里。
秦青洛心头一沉。
凌乱的卧房闯入视线,闵宁惊愕道:
“这…这是怎么了?”
秦青洛眸光微沉,而后随意道:
“并无大碍,王妃把汤给我便是。”
闵宁不知这是什么玩法,见陈易也没什么动静,慌忙地“哦”了几声。
秦青洛接过这碗避子汤,只想着眼前的红衣女子赶紧离去,哪怕她看出了些许疑点,但也并没有纠缠。
苦涩的避子汤缓缓入肚。
但不知为什么,喝到最初的时候,苦涩异常,但越是往下喝,便越是有种鲜甜滋味。
秦青洛不由疑惑,待稍微放下,定睛一看时,突地僵住了。
只见刚没过半的“避子汤”里面,浮起一小块金亮的鸡翅膀。
避子汤里…加了鸡翅?
秦青洛猛地一抬头,愕然地看着那红衣女子。
而闵宁起初恍然未觉,却兀然发现身边笼起来的微光,正一点点消散。
“著雨、著雨,幻术在消散!”
她心里连忙喊着,可著雨却没有回应,似是体力不支,无力维持。
营帐内,秦青洛就看见,原本的祝莪,一点点地变成了闵宁,
“这是…怎么回事?”
闵宁见事情不妙,连忙解释道:“这、这是…王妃叫我送来的,这……”
话音落耳,秦青洛兀然不解,低着头盯着手心里的避子汤。
所谓的避子汤…是假的?
难道,自己根本就没喝到过避子汤……
可,这是为什么?
秦青洛兀然联想到了什么,接着慢慢拧头看向了陈易。
而那人的脸上,勾起了微笑,如此平淡、从容,他直直地回望着她,就像晚宴时一样。
就像晚宴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