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间,杀心消弭了一分。
她恍然想到那随风摇曳的野山菊……
那深藏在理应暗藏杀招的掌心里。
陈易苦笑了下,轻叹道:“说这么多,你记着就行了,不必跟她去说,不然以她的性情定会当作把柄。”
床榻上的人儿沉默了一会,几分幽幽道:“她又岂是无情无义之人?”
话刚出口,她心头也苦笑了。
只因该杀的,仍旧要杀。
陈易慢慢起身,缓缓靠近到床边,秦青洛的呼吸微微急促,她意识到了什么。
而她的窍穴仍未解开。
陈易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轻抚,而后在宽厚处握了一握。
秦青洛打了个激灵,而后心念微转,冷声嗤笑道:
“等不及了?孽障。”
陈易笑了下,攥得更紧,顺势狠声道:
“就该给王爷多些教训。”
恶寒涌起,秦青洛照旧勾着笑意,道:
“寡人从不跟死人计较。”
陈易似是没听见,把头埋低了些,啧啧道:
“那王爷知不知道,小人很喜欢这儿的汗味?”
秦青洛被这色中饿鬼惊到,瞳孔微缩,慢慢缓着神。
她已解开了些许窍穴,恢复了些许力气,只是与一般人并无差别。
陈易描述着说道:“铠甲下闷出的沉沉味道,还挺诱人。”
“何其低贱。”她嗤笑回应。
烛光摇曳,他埋首于此处,女王爷却并无回绝之意。
“劝你用些力气,不然本王…”
秦青洛吐出一气,伸了个懒腰,慵懒吐出三字:
“不尽兴。”
陈易眯了眯眼,按住了女王爷的脑袋,笑吟吟道:
“看来是小人缴械太早,小人还以为,是王爷自己支撑不住,跌倒到床上呢。”
秦青洛轻蔑地看着他,舔了舔舌头。
没有话音,但眼神和动作,足以。
陈易没有吹灭蜡烛,他从不喜欢熄灭灯火,哪怕是小狐狸央求,他也不熄灭。
秦青洛的衣裳慢慢解下,她极为坦然,并无遮遮掩掩。
而且,已经解开部分窍穴的她,推着陈易,反而把他按到了床上。
陈易半推半就,笑吟吟看她,那尽是情欲。
而她也在噙笑,带着些嘲弄,像是抚摸鬓毛般,摸了摸陈易的面颊。
事到如今,若能杀他,
那她做几刻钟的王妃…又如何?
她仰起脸,傲睨地吐出一字:
“驾。”
只此一次,
此次过后,恩了仇未了。
岸暗鸟栖后,桥明月出时。——《秋池》白居易
津桥春水浸红霞,烟柳风丝拂岸斜——《天津桥望春》雍陶
世人咏桥之诗何其多也,其中名句千古,自不必谈。
只是大多数诗歌里,桥都太静了,一点动静都没有,任凭马蹄疾驰,人脚踩过,石桥都稳稳当当。
陈易不是很喜欢。
他更喜欢摇摇晃晃的桥,会垮塌下来的桥。
只可以那样的事,且不说世间少有,几乎没多少文人墨客看得到,而他哪怕看得到,却又缺乏文采,不会写诗。
自南疆运来的,竭力支撑而起桥梁,终于还是不胜马力,轰然崩塌了下来。
“孽障东西……停下、停…你聋了吗?!”
“还差些时间。”
粗气连喘,女子王爷大汗淋漓。
秦青洛攥住床榻,咬着枕头,唯有闷哼响声。
当床板上多出一道裂痕,枕头都被嘶咬开一角的时候,卧房里也迎来深深的平静。
陈易整个人趴到已经软塌的南疆之桥上,不再硬气的她趴在床垫上。
疯狂过后,卧房里平静得异常,秦青洛也逐渐清醒。
既然是做几刻钟的祝莪,那几刻钟过去,一切就都要回归正常。
秦青洛喘了几口气后,恢复了些气力,一抖,便把陈易抖了下来。
陈易也不挣扎,转身便揽住了她。
男人事后总会惆怅,而女人事后总说怨言。
看着怀里的人儿,陈易怅然谈起了秦青洛:
“其实说到底,我跟她其实不是非要打生打死,也可以做一对知交朋友。”
秦青洛背对着他,平淡反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