绑了个严严实实。
赵昭婷眼看涂力得手,也就在第一时间,快步走了过来。
四人简单地交流了几句之后,决定先审一下这马先生。
确认无人盯梢,孙公子先是关好药铺的大门,然后引着其余三人,将马先生押到了一间密室。
看看一切就绪,孙公子、雪儿、涂力三人,都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了赵昭婷,示意由她主审。
赵昭婷心想:这一年多的时间里,对于新军的策反、分化,一直都是由徐海韬领衔,这样一来,城里那些碰过面的盟会成员,已然隐隐将他当做了首领。目前,徐海韬正随着新军行动,分身乏术,在此紧要关头,我如果不能“振臂一呼”的话,只怕就会贻误战机,遭致失败。既然是这样,也只能是“当仁不让”了,反正,无论如何,都不能出现“群龙无首”的被动局面。至于何时“退位让贤”,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……
对于这马先生,也算是冤家路窄了吧?好几年之前,我和养父离开家乡,要到这金陵城去。当时,我养父所雇的那驾马车,它的车夫,就是这位马先生了!如此说来,这位马先生,倒是我出远门所遇到的第一个陌生人了!当然,在那种时候,我做梦都不曾想到,这位马先生,会跟我接下来几年的人生际遇,有着不解之缘。
平心而论,这位马先生蛮会装的,装得很自然,于是,你就感觉不到,他这是在装腔作势、装模作样。他的衣着打扮,他的言行举止,他的轻车熟路,跟一般的马车夫相比,别无二致!而对于我来说,就是在确认养父已经抱憾而去了,我依然不曾怀疑到这个马车夫。由此也就不难想象,能够伪装到这个程度,确实不简单啊!
是啊,城门遥遥在望,入城之前,稍作休息,饮一下马,有什么不对劲的?当时,不仅我不曾起疑,就是我养父,多年的老江湖了,不也觉得,这是理所当然的吗?甚至,我至今依然记得,养父在表示足额支付车费之余,还额外赠给他一个大馒头!
也就是这样一个马车夫,良心早就喂了狗。也真是由于他的出卖,才会导致我养父最终抱憾辞世。也就是说,单就城郊遇袭这件事而言,这个马车夫,才是罪魁祸首!
然而,在当时,我却想不到这一层意思。养父过世之后,痛定思痛,我不断地回首往事,希望能够理出一点线索来。反复思忖,不断复盘之后,我渐渐意识到,这个马车夫,确实有着重大的嫌疑。
是啊,最明显的一点就是,就算是遇到了劫匪。在一般情况之下,劫匪是不会为难车夫的。既然是这样,从始至终,这个车夫为什么不再露面了呢?如果说,双方在兵戎相见之时,贸然出来的话,有可能会被连累。那么,在我养父自尽,我生父赶来,众劫匪一散而去之后,这个车夫为什么还不露面呢?
既然都没有什么风险了,他依然迟迟不浮头,那只能说,他是心中有鬼的。还有,一架马车,其实也是颇为值钱的。就算他此前害怕,不敢出来,那么,得知劫匪早已作鸟兽散,他依然不出来,那只能说,他的心机,确实是够深的了。他心里很清楚,你们这一群人,迟早都是要离开这城郊荒野的!到了那种时候,空无一人了,我再出来,那就可谓是“神不知鬼不觉”了。这家伙,心思、计谋之缜密,确实不容小觑。
而且,这狐狸的尾巴,并不曾暴露出来。于是,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我的思绪,一直都找不到相应的线索。
再后来,逐一排除之后,这个看似憨厚的马车夫,也慢慢成了怀疑对象。只是,光是怀疑,又能怎样呢?人证、物证又在哪里呢?城郊的那一片荒地,就那样静静地留在那儿,过得一些日子之后,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。
城郊的那片荒地,我确实也曾路过几次,只是,却一直都找不到什么线索啊!路过之时,不过是徒增烦恼与郁闷而已。
直到那一天,为了打入新军,我和徐海韬就想着,如何才能够找到一个突破口。正是由于有了这种想法,才会出现那样的一幕:说服了父亲之后,再经过我父亲的牵线搭桥,巡抚那一边,答应与我方合作了,还派人来与我们接洽。而那一天,前来接洽的人,正是凃力涂首领!
此刻想来,那一句“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”,确实说到点子上了。这个凃头领,正是当年拦截我养父的元凶!如果当时我只为了一己之私,手刃了凃力,那么,这个马车夫的真实面目,多半也就无从知晓了。
由此看来,“小不忍则乱大谋”这一句话,还是很在理的。至少,以我的亲身经历来看,正因为当初给了凃力一次机会,他天良发现,才会供出这个马车夫来!
接下来的一些事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