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过才要商量婚事,用不用这么急啊?”
庄严才不理她,对着几人说:“不是我急,实在是阮阮太不当回事了!我几乎每天都向她求婚,可她就是一句准话也不给我!难得长辈们心疼我,向着我说话,我能不积极吗?”
这话说得在情在理,屠二妮只觉得四道冷飕飕的光线朝她抵过来……不,是四道半。
大山也在角落里,幽幽地赞助了半个人类的视线。
文夫人把瓜子朝盘子里一扔,双腿利落得盘起来,“妮子,不是我做二娘的说你!你这样敷衍小严是什么意思?骗到手就想把人家给甩了,这可不是我们屠家人所为!”
做为助力1号,文夫人心直口快,说话犀利,堪称最佳前锋!
屠二妮眨巴下眼睛,怎么听着她有点像渣女啊……
“不是的,二娘,我……”
不待她说完,武夫人又轻轻叹口气,幽幽道:“之前你伤了身子,心情也不大好,在婚事方面我们也就全都随了你,只要你开心结不结都是无所谓的。可是……”
她抬眸,望着女儿,虽说目光不及文夫人那样子的犀利,可就这么悄无所息的望着你,无形的压力一层又一层的向她袭来。
“做人,要有始有终。始乱终弃,可是万万学不得的。”
屠二妮被气笑了,“我没有始……”
一直没说话的屠武忍不住了,“你们怎么都向着那小子说话呢?他的错这么快就都忘了吗?”就在屠二妮认为爸爸还算是有些良心的时候,他话锋一转,“就算你们说得都没错,也要注意一下方式方法,要说得委婉些,不要让女儿以为我们在逼婚!”
屠文连连点头:“三弟说得没错,一看你们这些女人就没有前瞻性!嫁人是重点吗?我们屠家又不是养不起!重点必须是要她喜欢才行!这个庄严呢,虽然有犯过错,不过,也不完全都是他的错,他也是受害者!经过这些天的观察,我就觉得这个小伙子不错,有担当,有正义感,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!总之,我是比较满意的,妮子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,把人给我折腾跑了,呵呵……到时可别怪二伯翻脸哟~哈哈……别当真啊,二伯只是跟你开个玩笑!哈哈……”
看二伯笑得一副棉里藏刀的架式,这是开玩笑吗?
再去看同样抿嘴在笑的庄严,有那么一瞬,屠二妮觉得屠家全家都沦陷了……
得到儿子要跟屠二妮订婚了,汤采芹十分高兴,琢磨着要举行什么样的婚礼,还有婚礼地点等等,庄严却说:“订婚一切从检,我不想张扬,屠家同样也想低调。”
汤采芹一滞,虽然与预期不同,可还是应着表示理解,“对对,是应该低调些,毕竟……那个巫飘飘还一直没有消息,你爸爸那边又……”
她没再说下去,庄严看了母亲一眼,安慰道:“我们庄家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,多年前的村民失踪,也都是巫飘飘所为,起初他也是真的不知情。”
“可是后来呢?”
汤采芹这么一问,庄严也沉默了。
“有的事,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自己。所以你说得对,凡事只求问心无愧,该他承担的结果就不能逃避。”
汤采芹又对儿子说:“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好多,这么多年来,我在竭力维持的不过都是些假象罢了,是时候该做回自己了。”
庄严不明白,汤采芹笑着说:“我决定在你订婚以后,就搬回到你外婆家去住。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,你爸爸也没意见的话,我想跟他把离婚手续给办了。”
庄严蹙着眉,什么也没说。
至少,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
怕儿子会自责,汤采芹说:“这事与你无关,他对怀孕的我不管不顾却只顾着跟那个女人,从那时开始,我对他就不剩什么感情了。没想到的是,直到现在,他对她仍是念念不忘。所以,我不想再坚持下去了,剩下短短几十年光景,我只想为自己为活了。”
她说得肆意洒脱,就像重获新生,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闪闪发光的。
庄严看着她,慢慢笑了,“好,我支持您。”
“不过,”汤采芹又说:“他始终是你的父亲,如果遇到难事,我希望你能出手帮他,别让他太难堪。你也知道他的心气有多高,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庄严蹙下眉,眸中掠过一丝厌恶,可还是应下:“我知道了。”
终于,在确定屠二妮跟庄严彻底治愈后,红颜要离开了。
屠二妮抱了抱她,又过去拥抱了袭月,看上去万分不舍:“你们有空就要来看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