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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，刚刚虚弱的还说不全一句话的她，现在却变得格外的精神。

“嗯。”

岂祠护着端云岚的手略微紧了紧。

“还有啊，等我死了，一定要把我的尸体烧了，将骨灰撒在英灵殿前，去慰藉那些曾经被我下令掘过坟的先辈。”

“......形势所迫，不是你的错。”

岂祠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。

他紧紧咬了咬后槽牙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

“况且您还为其建造了英灵殿，供世人香火供奉，这已然足够。”

“一码归一码。听我的便是。”

在端云岚看不见的头顶，岂祠还是红了眼眶。

“好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......”

两人相顾无言了好一会。

端云岚忽然心血来潮的举起胳膊摸了摸岂祠依旧年轻的脸。

岂祠先是愣了一下，反应过来后，主动把自己的脸往她无力的手心贴了贴。

“老师也是修仙者吗?”

岂祠在不掩饰自己的情愫，攥住了端云岚因为无力，就要垂下的手，递到了嘴边亲了一下。

“是.....也不是。”

“突然......找上我的原因是？”

“我欠端云家一个人情，来......还恩情的。”

岂祠心中绞痛，但依旧的像怀中的人坦白。

“......”

端云岚的呼吸越来越轻。

“我倒希望是我不是来还恩，而是来渡情劫的。”

岂祠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，下巴轻轻的抵在了端云岚的头顶。

“你知不知道，我有多想违背这世间的法则把你绑回去吗？

可你偏偏背了帝王命，我又动你不得。”

端云岚的精神重新萎靡了下去，瞳孔逐渐扩张，涣散。

“呵.....呵呵......”

夕阳渐渐地隐入地面，虽然还有亮光，但要是不点灯的话，也会看不清来时的路。

“真开心......我啊......终于......自由了......”

在夕阳最后一缕光辉沉入地平线，端云岚也停止了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