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认知,莫名让他心头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。
哪怕他看到贺如兰再次失踪的时候,哪怕他确认就是她再次绑架贺如兰的时候,哪怕她刚才不肯承认不肯放人的时候,他都没有生出过类似的感觉。但他很清楚,这种事不对的,是错愕的。萧墨栩蓦地阖眸,薄唇缓缓吐出一句,“走吧,先去找如兰。”她拧眉,“为什么不是先去找我娘和外公?”“你言而无信惯了,我不相信你。”他面无表情的瞥了她眼,见她瞳眸骤敛,又补充一句道,“我要你家人毫无用处,只要如兰没事我自然会放了他们,这一点你不用担心。”“……”云浅知道他说的和他的顾虑都有道理,可心头还是忍不住的怒。她闭了闭眼,心底的寒凉一寸胜一寸。………李德通把具体位置给了云浅,云浅便带着萧墨栩去了。是城外一处偏僻的农舍。农舍周围有花有草倒是不显得荒芜,只是比起任何宅院都毫无疑问显得破败。萧墨栩瞥了她一眼,“看来我也该让你娘和外公住在这样的院子里试试。”云浅懒得跟他废话,走到门口,直接推开门。屋子里冷清清的并无人气,走近了才发现,贺如兰此刻正躺在床上,苍白的脸毫无血色。男人瞳眸骤然紧缩,“云浅,你把她怎么了?”那灼灼的目光倏然间回头射向她,继而又炎烈的烤炙着她。云浅幽幽的凉笑,“干什么,她割腕也要怪我吗?”她面无表情的道,“我承认她要是死了,我确实会欢天喜地的放鞭炮庆祝,不过我还不至于动手杀她。”“云浅!”“怎么,你难道还指望我善良大度的悉心医治,然后把她好端端的送到你面前么?”“你……”男人的脸色阴沉至极,狠戾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凿出一个洞来,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忍着掐死她的冲动,咬牙挤出一句,“你这么恶毒,就不觉得羞愧吗?”云浅有些好笑,“我都这么恶毒了,羞愧这种情绪,自然是不属于我的。”萧墨栩闻言狠狠剜了她一眼,然后似也懒得理她,便收回视线,俯身就要抱起贺如兰。“等等。”云浅蓦地眯起眼睛,挡在他面前。“怎么,你以为你拦得住我?”男人的视线并未看她,虽然话是对着她说的,黝黑深邃的目光却始终注视着床上的女人。云浅看着他急迫不耐的侧面,心底仿佛被什么尖锐的针扎了一下。她莞尔淡笑,“拦不住啊,不过你要是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,就大可离开这里试试看。”男人冷厉的眼风扫过来。 云浅挑眉,“看我干什么?你也看到她割腕了,这伤口我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,若是耽搁了最佳的治疗时机,你的贺姑娘就这么死了可不能怪我。”她嚣张跋扈,又理所当然,仿佛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。萧墨栩看着这张美丽带刺的脸,真真理解了“蛇蝎美人”这四个字的含义。他冷抿着唇盯着她,“所以,你想怎么办?”“我会让人带她去找大夫医治。”“云浅,你觉得你在我这里还有什么信用可言?”对上他冷笑的目光,云浅瞳孔的颜色骤然深了几分,脸上的尖锐和锋芒却减去不少,“是呢,我确实是不讲信用惯了,不过我娘和外公不是还在你手里吗?”她垂下眼帘,口吻逐渐寡淡,“你以为区区一个贺如兰,在我这儿能抵得上我家人?”她的娇艳跋扈可以惹怒他,可她的冷淡甚至冷漠照样可以惹怒他。萧墨栩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她现在正常的叙事正常的跟他谈条件,可是看着她这幅淡然的好像已经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感觉,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。就像刚才她轻而易举的选择用贺如兰来交换夏家人的时候一样,明明就是他要的结果,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。好像,贺如兰不重要,就代表着他也不重要。区区一个贺如兰抵不上她家人,他也抵不上。有些东西越是深究就越是让人不舒服,压抑的心底狂躁的暴动升起。萧墨栩扯了扯自已的衣襟,这才觉得呼吸仿佛通畅几分。可是再看她这张脸,又觉得浑身上下都被堵住似的。云浅眯眸看着他诡异的视线,起初还不甚在意,可是他盯着她的时间越长就越是让她难受,她皱了皱眉,“怎么这么看着我,还不相信?还是说……你只顾着看我,忘了时间?”明明知道她只是在讽刺他,可是男人听到那句话的刹那,瞳孔一缩,却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,极快地移开了视线。“好!”他喉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