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冷笑。
翡翠一度怀疑失忆后被顶撞男人会直接砸了药碗,可他却面无表情的继续喂药,直到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见底,才将碗递给她,重新将怀里的女人放回床上。可就在云浅躺倒的时候,蓦然伸手抓了他一把,男人站到一半的身影又重新坐回去。云浅低低地笑着,“你怎么变得这么柔弱?”如果不是他对她毫不设防,她以为自己真能对他怎么样?萧墨栩冷恻恻的俯视着她。看着她脸上得逞后的狡黠坏笑,薄唇溢出讥诮薄凉的弧度,“倒是你好像没这么柔弱,莫非刚才的昏迷虚弱都是装的,故意让我照顾?”她撇了撇嘴,“哦。”哦是什么意思?萧墨栩眉骨突突的跳动着,“放手。”云浅盯着他看了会儿,还是默默的把手收回来,闭上眼睛重新转向床的里侧,“头好晕。”萧墨栩冷冷的起身,转身就走。可是直到他走到门口,也没听到背后的人再说半句话。他的双腿却在迈出门框时顿住,在原地僵硬的站了片刻,还是转了身。却不曾看到意料中女人盯着他的背影看的模样,她依旧维持着刚才背对着门口躺的方向,纤瘦的身子微微蜷缩着毫无安全感的模样。萧墨栩眸光微凝,颀长的身影在原地僵站着许久。最终,还是朝她走了过去。“云浅。”他唤她一声。床上的女人未理,毫无反应。萧墨栩皱了皱眉,“云浅。” 背对着他的女人依旧没有丝毫动静。男人眉心蹙得更深,上前两步,单膝跪在床上,直接俯身往里将她柔的身子连同身上的被褥一起翻出来抱在怀里,低眸检查着着她的脸色。“头晕是吗?”萧墨栩骨节分明的手掌覆在她的额头上。微烫,烧还是没有退。他低声道:“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?”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,男人温和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,女人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动了两下,忽然一下子睁开眼睛。四目相对,他墨黑的眸底是忘记掩饰的担忧,她的眼底却是浅浅淡淡逐渐晕染开的笑意。“云浅!”萧墨栩陡然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,凤眼冷冷一眯,脸色显得阴沉而不悦。云浅却笑意绵软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,“怎么?”萧墨栩,“……”她在挑衅他!可偏偏他面对她虚弱时的模样,竟然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!萧墨栩意识到这种微妙的转变,手掌骤然紧握成拳头,“云浅,这就是你所谓的不舒服么?”低凉尖锐的话语讽刺着她,“还是说,从昨晚做噩梦喊我的名字开始就是你故意的?”云浅闭了闭眼,那股眩晕感只增不减,可是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。——她并不喜欢他对她那么好。明明他的心里只有温情,明明他昨晚就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,可是偏偏看到她生病以后,如此温情脉脉地照顾她对她好。她也是人啊,她也会产生错觉,她也会管不住自己的心啊!他怎么能一边拒绝她,一边吊着她呢?所以她宁可亲手打破这份宁静的假象,以这种惨烈自损的方式。“嗯,我是故意的。”她如花似玉的脸蛋上逐渐蔓延出薄薄的笑意,“故意做噩梦,故意叫你的名字,故意让翡翠跟你说那番话,故意让太医诊断出的脉象……为的就是让你同情我,怜惜我,照顾我。”她身体歪歪扭扭地撑在床上,轻轻笑道:“不是说男人对女人的怜香惜玉是无法控制的劣根性么?所以我想——就算你讨厌我,应该还是会忍不住,结果……你果然没有忍住啊。”每一个字,都是深谙人心的揣测,不知在讽刺他还是在讽刺她自己。萧墨栩的脸重重地沉了下去,目光森森地盯着她,周身都被寒气包裹了。也不知在她说的这些真相,还是在气自己确实没有把持住。云浅见他已经气得差不多了,淡淡地收回视线,重新在床上躺下,甚至闭上了眼睛,指着远处桌上的茶盏,轻慢地道:“去,给我拿杯水来。”萧墨栩真真是气笑出来。这女人,在跟他说完这种话以后,竟然还敢支使他?“这种事情你让我来做?”刚才照顾她喂她吃药是他自愿的,他也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疯。可是,不代表在她这样尖酸刻薄的诋毁温情之后,他还会继续刚才的照顾!“把你的宫女喊进来。”他冷而嘲弄的留下一句,便要转身离开。女人哦了一声,低凉的在身后响起,“你是不是忘了,我知道温情在哪里?”萧墨栩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