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她猛地看向萧墨栩,“裴靖,你相信我,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,男人就温和地看了她一眼,“我信你。”温情顿时松了口气。云浅的心却一下子揪了起来。她说了这么多,却都抵不过他这轻描淡写的三个字。她不相信他是笨蛋,也不相信她说了这么多,他真的完全听不懂她的意思,唯一的可能性——就是他懂了,但他不在乎。所以他宁愿装傻充愣,说些好听的哄眼前这个女子开心。云浅闭上眼,深深地吸了口气,还是压不下心头暴起的那股怒火。她甚至想就这么一走了之,因为她从来不是爱纠缠的人,他们之间的每一次感情波折,她都是先说放弃的那一个,最后也都是由他苦苦痴缠着将她找回来的。可是这一次……她不想放手,也不敢放手。她怕他怪他。毕竟,他失忆了啊。她怎么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,放弃他、抛弃他,将他彻底留在这个地方?“萧墨栩……” 她张了张嘴,想要说什么。温情却陡然看向她,“姑娘。”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,抿着唇角严肃地看着她,“我知道这件事最开始的时候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,但我确实没想这么多弯弯绕绕,而今我和裴靖是两情相悦的,希望你可以心平气和地跟我们谈一谈,哪怕让我尊你为正妻,我也……”“啪——!”清脆的巴掌声陡然响起,打断了她的话,换来温情不敢置信的目光。萧墨栩更是蓦地变了脸色,厉声道:“你干什么?”这还是他今日遇到她以来,第一次对他露出这般色厉内荏的神情——即便是她刚才抱着他的时候,他都没有任何情绪起伏,可是现在为了温情,他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情绪了。云浅只觉心头蔓延开一股荒唐的好笑,让她对温情的怒火彻底达到顶峰。她忍不住想,就算他失忆了,可是只要是她先找到的他,将他们之间的过往一点点地告诉他,那么他也一定会慢慢想起来,甚至对她比对眼前这个女人更好。可是,这个女人剥夺了这种可能性。她怎能不恨?“我干什么了?”云浅毫不在意地笑了一声,全然没有愧疚的意思。她黑白分明的眸底却没有丝毫笑意,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男人,“我讨厌这种当了婊z还要立牌坊的人,所以不想听她说话,怎么了?”“姑娘!”温情愈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,捂着脸,眼底渲染着丝丝屈辱,咬唇道:“我尊重你,才想跟你好好说话,但是不代表你可以随便侮辱我!”瞧瞧,就连骂人的样子都这么……屈辱小白花啊。云浅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,“你若当真尊重我,就不会在我告诉你我有两个孩子以后,还继续称呼我为姑娘——你以为不叫我夫人,就能掩盖我早已成婚为人妇的事实吗?”不知是不是她这话又戳中了温情,对方的脸色愈发苍白。下一秒似乎是完全不打算装了,咬唇冷笑,“是,我承认我就是卑劣。”温情死死咬住嘴唇,“我承认,我看到裴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,所以在他重伤昏迷的情况下将他捡回来,悉心照料、呵护备至。”可是即便如此,她又有什么错?人是她先看到的,也是她救回来的,凭什么她不可以喜欢他?老天亲自将机会送到她面前,难道她还要拒绝吗?温情嗓音里的柔弱逐渐褪去,也有一瞬变成了咄咄逼人的质问,“我对他那么好,哪怕我自己舍不得吃的肉喝的药,我也样样都给他备足了,生怕会有一丁点的怠慢——如今他就是不喜欢你了,就是爱上我了,有什么不可以?谁规定了他一辈子只能爱你一个人?谁规定了后来者不能为自己的感情争取?”争取?云浅眼皮狠狠跳了一下,没忍住抬起手,又是一巴掌要扇到她的脸上。可是这一次,还没靠近温情的脸,就被人紧紧扣住了手腕。“你不要太过分。”男人低沉的嗓音溢满冰寒之气。云浅眼睫几不可察地一颤,扭头看了他一眼,那张俊美的脸此刻阴沉如墨,那种刺骨的寒意就如同曾经的每一次有任何人伤害她的时候那般。可曾经是她,如今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吗?过往的记忆如泉水般铺天盖地的袭来,和此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。于是云浅干脆屏住了呼吸,怔怔望着他,嘲弄的眸子里偏又蓄着浓烈的深情和痛楚,“我一直都是这样的,怎么,你要跟我动手吗?”萧墨栩目光几不可察地被刺了一下,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,只冷淡地